“竟然醒了,那我问你,你还记得你昨天晚上说了什么,gān了什么吗?”
支楚月躺在chuáng上,脑子里有片刻空白,随即而来的是拼命回忆却不能的头痛欲裂的感觉。
她微微蹙起眉头,语气绵软,抱歉地说着:“对不起。我好像不记得了。”
对着林哲,支楚月总是很容易认输,她盯着身上那个yīn晴不定的人,哄着般开口:“我很快就会想起来。”
“你别生气。”
林哲没理她的道歉,反而更靠下来,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压着她,让她逃也不能逃,只能被迫承受他情绪过重的眼神。
“昨天你跟我说,你很想我。是什么意思?”林哲脸上露出些痛苦的神色来,“是你喝醉了胡说,还是你是认真的?”
支楚月眼睛变得酸涩起来,对上他的眼神,就像对上了某些过于炽热的白光,刺得她眼睛生出一层白雾来。
她的感觉有片刻错位。
耳朵感觉不到擂鼓的心跳,只觉得很烫,耳朵难受,鼻子难受,眼睛难受,心也难受。
她就像忽然被抛入高密度的盐水里,一张口就要咸得窒息,可不张口又要活活憋死了。
她忽然喘了一大口气,呼吸不良地张开嘴,哭得身体有轻微的起伏,她眨了眨眼睛,声音断断续续的。
带着颤抖与害怕,却也带着勇气与决心:“如果我说…….是认真的呢?”
“你是不是……是不是就要赶我走,把我赶得远远地,让我一辈子都靠近不了你?”
“可是我还是会说,我是认真的。”支楚月抬起一双泪盈盈的眼睛看着他,“我想你,一直想着你。”
林哲压下来,额头对着她的额头,语气变得有些凶又有些急:“那我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这一次,我不会随意推开你。”
他的呼吸重了不少,滚烫的气息扑在支楚月的脸庞。
一席话承载介体传入她的耳朵,支楚月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停滞,大脑却飞速运转着。
难以置信的喜悦迅速笼罩了她。
而身上的人累极了一半,偏了偏身子,倒在了一边,闭上了眼睛。
第一百二十章
世界静得支楚月可以清楚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震动鼓膜的声音,她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笑意爬上了眉梢。
她躺在chuáng上迟钝地眨着眼问:“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身侧的人呼吸变得很平稳,像是要睡着了,他的疲态在刚刚都释放了出来,躺在chuáng上,小半张脸露出来。
他的嘴巴埋在柔软的chuáng里,声音平缓有力:“嗯。”
支楚月心尖的位置猛地蹦出灿烂的烟花来,心里一下亮堂了,接连着一个月的yīn霾全扫空了。
她一下子从chuáng上蹬起来,兴奋地在小小的空地里走了几圈。
最后她镇定下来,趴在chuáng边,眼睛亮亮地看着他,绵软地问:“那我能亲你一下吗?”
林哲顿了顿,整个人僵硬起来,好半响才gān巴巴地说:“不行。”
支楚月蛮失落地拉长尾音哦了一声,然后目光又落下来。
这次她换了要求,眼巴巴地盯着他:“那我能抱抱你吗?”
林哲被她炙热直白的眼神盯得不太自在,他偏过头去,语气有些生硬:“不行。”
“我还没有原谅你,支楚月。”
林哲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语气里露出些疲倦来:“你走吧。”
支楚月语气轻快地说:“我知道,我知道。”
“我不能得寸进尺,我要慢慢来,慢慢等你原谅你。”支楚月盘算着,美滋滋地,心情颇好。
出去的时候差点乐得撞到门上,那疼痛的闷哼声听得林哲眉心一跳,但终究是忍了忍,没搭理她。
支楚月委屈巴巴地看了一眼在chuáng上躺着纹丝不动的林哲,心里一半甜一半酸,又酸又甜还带着苦涩。
但终究是好的!
支楚月安慰自己,比以前好了,起码林哲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而不是直接把她赶走。
支楚月昨天喝醉了,今天jīng神头反而更好了,整个人明媚了不少。
先前支楚月脸上总有一层淡淡的灰霾,但是现在扬起一个笑容来,面目也明亮起来,浑身散发出一些光亮来。
所里的律师都觉得奇怪,程桉和叶静乐来的时候看见支楚月不仅没事,整个人都乐得尾巴翘上天了。
他们的担心不由得全消散了。
程桉笑了笑:“看,小月没事。不过好久没见她这么开心了。”
叶静乐顿了顿:“确实。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以为还会影响她呢。”
支楚月正在喝咖啡,但是嘴角含着笑,那漂亮的弧度一直没下来过。
两人的动静引得支楚月一顿,抬起头来,有些迷惑:“你们两个怎么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