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生等人在校任职超过二十年,我们不知道这样的受害者还有多少。
但是我们简单算了算,如果每个月只增加一名受害者,那么十年就有一百二十个月,二十年就有二百四十个月。
也就是说,最少有二百四十名女学生被侵害。至少有二百四十名学生被改变了人生轨迹。
我们注意到,张旭死前和陈晓生关系密切,时常联络,而张旭死前的妻子同为六中学生。
我们不知道,她的那一次次敲打,是不是在自我解救,对于我们来说她杀了人,但也许对她来说,是解脱。”
广播,电视不断重复声声肖肖的报道,在著名导演苏乐的转发发声后,整件事情又得到了很大的关注度。
渐渐地,在全国发酵,引起了热烈的讨论。
群众的呼声越来越高,呼吁江月月杀夫案二审改判,同时要求教育局严查此类现象。
更多的学校开始了自查,清走了一大批行为不正的教师。
市初和六中不得已被迫闭校一周,所有学生放假回家,而学校领导都在开会,为了不给社会人士踏破学校的大门。
他们必须想出一个法子,安定人心。
支楚月靠在林哲肩膀上看新闻,闷声闷气地问:“我是不是不太好,市初现在乱成一团了吧?”
林哲剥了橘子,细心地把丝一条条去掉了,掰下汁水饱满的橘子,放到支楚月的嘴边。
支楚月张开嘴,把橘子卷入口中,真的很甜。
“市初本来就有问题,你只不过是发现了这个问题而已。它的教学质量还是好的,这次他们整改了,也不不会影响生源。”
支楚月闷闷地说:“好吧。我只是觉得,我好像还是比较幸运。”
“也许陈晓生一开始就盯上我了,没找到机会下手。”
想到这,支楚月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同时又为那些深受毒害的孩子感到悲痛。
“可你也受了很多苦。”林哲眉头轻皱,“如果市初的管理制度再好点,也许就不会有人校园欺凌你了。”
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吴擅忽然惊呼出声:“什么!姐,你被人校园欺凌过?”
支楚月直起身来,笑看着他:“对啊。不过,已经无所谓了。”
“校园欺凌的人你还见过呢。”
“谁啊。我帮你出气,姐。”
“不用。她已经不在人间了。”
吴擅的手一僵,手里的橘子忽然不甜了:“不会是苏真真吧?”
支楚月笑了笑:“对啊。就是她。”
吴擅心情太复杂了,一讲到苏真真又想起她那天惨死在自己面前的样子,他放下橘子,往房间里去了。
“我回房间看书了。”
吴擅一回房,支楚月就不安分了,非要往他身上凑,坐在他腿上,体温相贴,她软软地趴在林哲身上。
“好舒服。”支楚月咕哝几声,“你们男生是不是都是火炉,冬天为什么那么暖?”
“嗯?你试过别人的?你又知道了?”
支楚月钝钝地微微张开嘴:“啊,网上都这么说的啊。”
“你一天到晚看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嗯?”
林哲捏了捏她的鼻子,被支楚月甩着脸躲开了。
“让我抱会嘛,好舒服。”支楚月笑嘻嘻地。
林哲不让她抱了,掰开她的手,但是支楚月就像一只章鱼,怎么掰也掰不开,过了一会又软绵绵地贴上来。
真的很像一只软体动物。
“支楚月,你是不是没有骨头?非要贴着我?”
支楚月理直气壮地反驳他:“贴着你怎么了?我贴我男朋友怎么了?”
林哲无奈,支楚月贴得更紧了。
他抱紧她,也贴过去,像两只小狗贴在一起取暖。
“什么时候开庭?”
“很快了,下周。”支楚月顿了顿,忽然凑上来亲了亲他的嘴唇。
她有些遗憾地说:“跨年的时候太忙了,我们都没有去江边看烟花。”
“一年只有一次呢。”支楚月眨了眨眼,“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高中的时候,大晚上跑去江边看烟花?”
“记得啊,某人那个时候还哭得很厉害。”
“我吗?”
支楚月指了指自己:“真的是我吗?我哭了吗?”
她完全不记得了,只记得那天她和林哲看了烟花,然后还遇到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秦芯音。
“我哪有哭,我没哭好不好!”
支楚月搜刮了一圈自己的记忆,没想起来,就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你怎么一直那么可怜啊,支楚月。”林哲捏了捏她的脸,眼底水光闪亮,带着心疼的神情看着她。
“想不起来也好,也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支楚月看到他带着怜爱的目光,心底不由得一软:“那我以后只记得好的事情。不快乐的都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