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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看书 > 军事 > 温离赋 > 43、碧王的苦肉计

大渠现最大的码头为南日港,南日港北面又有一条大渠水流量最大的外流河——渡江河,渡江河最宽处有白余尺,最窄处也有六十尺。南日港位于大渠沿海中部,渡江河就是在中部偏北一些,每年夏季大渠东部降雨量最大的时候也是这条河的汛期,不过现在是九月末,水流缓慢,适合让新造的船舶下水试验。所以在渡江河的北面是现在船舶最大的制造和改造所在,商船在河流中游,战船在河流下游,下河试验之后就可下海试验。

碧王来造船处来的很勤,尤其是战船这一块,今日还跟随着皇帝陛下一块来了,当然也因为战船处离新都更近。凌过尚正和冯辰以及剑齿的两个船舶师傅朱桃疆、陆定魏讨论应该在船上预留多少舢板位置的问题。剑齿国一向以交好为先,很少打战,尤其因为剑齿四面临海易守难攻,周围又设有陷阱,陷阱甚至布在水底下,别国的船只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几乎无法靠近,所以剑齿以商船为主,战船数量少很多。朱桃疆、陆定魏两位大师自然按照国内的惯例没想把战船做的特别庞大,舢板无需过多,但是凌过尚和冯辰与他们意见不一,认为舢板虽小但是灵便更不易被人发现,除了救人方便突袭也很有用。凌过尚说到:“若是在两军交战僵持不下、战火朝天之时,我们就可以利用舢板悄悄靠近敌方形成包围之势,若能顺利潜入敌方战船,胜算将会大大增加。”

此时凌彻已经走了过来,众人看见忙行礼,凌彻摆摆手:“众卿不必多礼,朕来只是一旁观看。刚才听你们讲到舢板,高卿怎么看?”

后面也随着凌彻来此的高勤站了出来:“回陛下,虽然这么说有点狡诈,但是舢板可是趁夜偷袭的好工具,依臣之见,应多多预留它的位置。”

凌彻看向朱桃疆和陆定魏说到:“高勤与太子说的有理,更符合我们大渠的需求,所以在这个方面还是听太子的吧。”

谈到了此处剑齿的人自然也没什么意见,朱桃疆:“渠王陛下说的是,大渠使用的理应按照大渠的需求,我们可以往这方面施工。”

这边说完话,凌过司就已经跑上了一艘正在施工的船。

今日这里很是热闹,因为温离赋也过来了,他看到了皇帝略微惊讶,马上上前行礼到:“见过陛下。”

凌彻见是他,笑了笑:“不必多礼。赋先生也对造船很感兴趣吗?”

温离赋回话到:“是,赋某对造船有兴趣,而且对剑齿这个国家也很感兴趣。”

凌彻点点头,似是有些随意地说到:“那以后跟剑齿的交流可以多派你去。”

温离赋应了一句随后又抬头看向天空,说到:“陛下,远处有乌云,看这样子再过一刻钟就要下雨了。会下得很大但是不会持续太久,雨停之后天空还会格外清澈,说不定还会有霓。”

凌彻也抬头看了一眼上空,问到:“赋先生也喜欢研究天上的气象吗?”

温离赋从容回答到:“因为人身上有些疾病的发作会与这天气有关。”

凌彻:“行,那先进帐篷避雨吧。”说完吩咐一旁的陈公公招呼大家先安置好物件再进帐篷避雨。

众人躲进了帐篷没几下雨就哗啦啦地降下了,下的很大又下的急躁。凌彻坐在主帐篷里与太子、朱桃疆、陆定魏说着话,温离赋也坐在一旁听着,这时候外面却有一个人匆匆而来,是碧王身边的亲卫窦楚梓。凌彻让他进来,他身上早已被雨水打湿,黏黏糊糊的,进了帐篷慌慌张张地就跪下:“陛下,碧王不见了!”

凌彻一听也急了,站起来呵斥道:“说清楚点,怎么不见的,何时不见的?”

窦楚梓:“下雨之前,殿下说要去船上玩,让我在下面等着不必跟着上船妨碍施工。这周围都是官府的人,我又内急于是去了不远处小解,回来听到大家说要下雨了赶紧上去找殿下,谁知道殿下已经不在那艘船上了!也没有率先进帐篷,我找遍了周围都没有找到殿下!卑职该死,卑职没有保护好殿下!”

凌过尚也站了起来,显得着急:“八弟今日可曾有说想去哪?”

窦楚梓战战兢兢,声音略微颤抖:“殿下可能跑远了,可能、可能去了渡江河岸边,那里卑职一个人没法找。”

凌过尚转身面向凌彻:“父皇不必担心,儿臣这就带人去渡江河找,八弟一定没事。”

凌彻抬步向帐篷外走去:“朕也去。”

于是这里一半的护卫往渡江河的方向找,另一半分散其他的方向寻找碧王。大家喊着碧王殿下却是没有任何回应,离渡江河最近的地面上有一艘正在改造的战船,

凌过尚生疑,带着护卫向那条船跑去,绕到后面时却并没有看到人,大家十分焦急。这时候温离赋看见了远处有一个模糊的人影,说到:“那里好像是。”

窦楚梓马上指了那里很大声:“对对!好像是殿下!”

凌过尚看向了他们所指的那个方向,瞪大了眼睛,是的,应该是凌过司了,于是第一个冲了过去。这个人影正是凌过司,可是他却昏迷不醒,趴在一块大石头上面,身上完全湿透还缠着一簇一簇的水草,虽然雨水打在身上,但是可以看到他额头上流着血。凌过尚着急地晃了晃他的身体,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的人却是笑道:“五哥,你来了呀。”

这时候大家赶紧把他搀扶起来,撑着伞罩着他,窦楚梓就势背起了他。凌彻站在前面,陈公公为他撑伞,他担心之余还有一丝生气:“你怎么一个人跑这么远来了?”

凌过司抬起头指着那艘战船:“儿臣就是好奇没想着会出事,靠在上面的时候面板松动了就掉了下来,磕了一下脑袋,又下着雨我站起来头晕目眩的不知道往哪走,可能是风雨大,我就被带进了这河里。父皇见谅,儿臣不是故意的。”

凌过司楚楚可怜的表情道着歉,再加上现在这副受伤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心疼,凌彻看了一眼战船上缺的那个口皱着眉头:“先回去换身衣裳,包扎一下吧。”

凌过尚走之前也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缺口,为什么有种感觉八弟是故意的,要是故意的确实真敢牺牲,这万一真出事了。回到大本营之后,随行太医赶紧为凌过司包扎,简单包扎之后凌过司又去换了一身衣裳,然后来向皇帝陛下请罪:“儿臣让父皇担心了,下次一定不敢这么任性了。”

凌彻摆摆手:“司儿先坐着吧。”随后看向凌过尚和冯辰表情严肃:“那艘船是怎么回事?”

凌过尚跪下说到:“父皇恕罪,那艘船现在是儿臣在监工,封头板不够坚固,所以把它拆了重修,但是还没有安上上滚头还很不稳固,我们还没商量好详细的方案所以那艘船就先被搁置了。现在害八弟受了伤,是儿臣的错!”这次战船并不是完全统一的,而是有几种不同的构建方案,不同船型的战船让它有自己特别擅长的领域。

凌彻明显不高兴的表情:“那就那么放着了,也不做个警示?”

凌过尚不想多加辩解,如今凌过司受伤是事实,越辩解越会惹父皇生气:“是儿臣疏忽大意,请父皇降罪!”

这时候一旁的凌过司开口了:“父皇,不怪皇兄,是儿臣擅自上去,而且儿臣命大,并无大碍。”

凌彻问一旁的太医:“司儿的伤如何?”

太医回到:“幸亏河里的那块石头挡住了殿下让殿下不至于被水流带到更远处。身上的几处擦伤无碍,但是额头上的伤需要多加注意,而且这么淋雨的话恐怕会感染风寒。”

太医这边说完,那边凌过司就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他赶紧捂住自己的嘴似是怕别人听到自己咳嗽。现在的情况就是碧王是受伤的一方,太子虽然无意但是这船是他负责的怎么着都逃脱不了干系,自然而然凌彻会站在碧王这方。冯辰看皇帝陛下的脸色十分不好,还是为太子说一下话吧,于是说到:“陛下,这确实是意外,望陛下轻责。”

凌彻:“太子,这次就算了,若是下次再有人受伤可轻饶不了你。”

凌过尚赶紧保证:“谢父皇恩赦,儿臣保证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雨停之后,凌彻就带着凌过司先回京了。凌过尚虽看着远处清晰可见的霓,但心情明显不佳,温离赋自然知道他的心思,说到:“殿下不用怀疑,碧王就是故意的。”说完想了想又道:“赋某与碧王没有任何关系,所以该怎么想就怎么想。”

凌过尚转头看着温离赋:“但是他怎么保证自己的安全?万一摔的十分严重,我这个八弟还真是敢。”

温离赋:“他不一定是真的从船上掉下来,可能是先推了面板,接着自己摔一跤。再和窦楚梓配合得当即可。不过殿下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处罚,无碍。”

凌过尚:“可是今日八弟又赢得了父皇的宠爱,我却让父皇生气。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父皇的心最重要。”

温离赋:“殿下不要泄气,碧王毕竟是伤者,自然谁都向着他,陛下的心不差今日这一日。不过,陛下今日心疼了碧王,说不定会连带心疼一下宫中的刘昭仪。”

凌过尚:“刘昭仪无妨,我母妃应付的来。”

温离赋看着天空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微笑:“碧王恐怕得意不了几时了,访州的消息就要传入京城了。”

凌过尚叹了口气:“本宫也是没想到,这个访州竟然如此腐败。不过这个毒瘤迟早得清除。”

温离赋:“南鹿的土地面积只有渠两个州郡大小,当年孙佩皇帝每年都会微服私访,民间视察。但是渠实在是大,管理起来困难的多,大渠建国快百年了,如今这样并不容易,殿下将来也一定要尽心做好皇帝这个位置。”

凌过尚勾唇,是自信的语气:“一定。”

凌过司今日这一出也没想把凌过尚怎么样,毕竟属于意外,又不是被人推下去的,想也知道皇帝陛下不会多做处罚。只是今日这雨真是“锦上添花”,让自己的苦肉计再多一点,回京的路上父皇真的主动提起了自己的母亲,说是有剑齿的船舶模型很精致可以送几个去华清宫。这是今日最大的收获了,凌过司这样想着似乎天上的太阳更加耀眼了,也探出了脑袋望着远处的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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