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褪至腰臀,再度望见如雪洁白的玉背,昼景没出息的喉咙微动,俯身凑到心上人耳边:“舟舟,我要画了。”
“嗯。”
琴姬闭了眼:“恩人在梦里为我画莲,醒来我为恩人画。”
“甚好。”昼景屏气凝神,指腹如笔,在玉背轻滑,灵气凝聚在指尖,渗入肌肤的刺痒和温柔。
金色的线条不断在少女削瘦的背脊蔓延,金色的莲花从jīng到叶、从叶到一朵朵绽放的花,渐次呈现。
这是上一世恩人没有做过的。
琴姬忍着喉咙里的那声低.吟,慢慢咬住了唇瓣,感受到指腹绕过腰侧,她身子颤了颤,齿贝不经意间咬住洒落的发丝,煞是诱人。
停停顿顿,赞叹欣赏,昼景共有三次画不下去的时候。
每一次,都因着少女水媚的情态,掌控不住的灵气化作剔透的水珠滴落在那片玉背。
于是莲叶有了晨露。
娇艳欲滴。
昼景最后一次停笔观赏,视线落在堆在腰际的衣衫。
她迟迟不动,琴姬从隐忍里回过神,开口声音多了分沙哑:“恩人?”
这声‘恩人’,催开了昼景心头的火。
堆于腰际的衣衫被除去,意识到她想做什么,琴姬咬着发丝,半晌没吱声。
左右是梦。
哪怕是现实,恩人想这般,她也没推拒的道理。
她们已经成婚了。
念头翻转,紧张的心落回原地,琴姬闭上眼,睫毛颤动地愈发厉害了。
“画纸不够了,我这样,舟舟不介意罢?”昼景唇边噙着至极的文雅,斯文咀嚼,一字一句入了少女的耳,弄得人怦然心动。
青chūn年华理当献给一生挚爱,这皮囊侥幸得了这人欢喜,也是琴姬的幸。她弯了眉,唇瓣轻启,似隐忍又似羞赧:“随恩人处置。”
“以指做笔还是差了点意思。”昼景想一出是一出,被纵容的坏心如火喧天,她信手拔下几丝雪白的发丝,发丝眨眼被做成一杆泛着灵光的细毛长笔,她终是满意地眯了眼,小声问道:“怕不怕?”
她总喜欢在关键的时候问人怕不怕,仿佛她真的是什么可怖的洪水猛shòu。
但琴姬从来没将她看作可怖之人,也从来没怕过她。以前嘴里所说的怕是怕她太过荒唐,至于现在,荒唐了早就不知多少次,有了名分,这荒唐也不算荒唐。
被她连番打岔,琴姬身心那点子痒暂且隐没无踪,低声笑道:“啰嗦。”
啧!
看起来是真的不怕。
昼景眉眼弯弯,跪坐在甲板,甲板上铺着厚厚的毛毯子,在她继续落笔的刹那,琴姬趴在毛茸茸里闭了眼。
接天莲叶,金色在背脊闪耀,如星如火,璀璨生辉。层层叠叠的枝叶轰轰烈烈蔓延而来,越过完美的腰线悄然往四围试探。
“还好吗?”
“嗯……”琴姬想要转过身来,被按住腰侧。
“还没画完。”昼景握笔的手隐隐不稳,眸色亮起一抹火光,香津几番吞咽,她忍了忍,握住少女脚踝,眸子晃动:“舟舟,你知道自己有多美吗?”
“不、不知道……”琴姬下颌淌下一滴汗珠,催她落笔,好早早结束这磨人的‘风雅’。
奈何心上人存心和她作对,慢悠悠掀唇:“要不要看看?我知道你可以看到的。”
偌大的镜子竖在四围,隐秘之地皆映照其中,琴姬呼吸一滞,念头一动,霎时镜子随从此方天地主人的意愿撤去,她涨红脸,无法违心说谎,不得不说,恩人丹青一道造诣极高。
最后一笔勾勒而成,举目望去,少女确确实实用娇嫩的身子载起了满池莲花。
金色浮动,琴姬从毛茸茸的毯子站起身,昼景看得叹为观止,长杆笔被她丢开,她上前抱住自己的姑娘,欣喜若狂:“好一个绝世无双的美人,美人家住何方,梦醒小生这就去提亲?”
她顽劣性起,手脚倒是规矩。
琴姬眉眼舒展,褪去那份羞怯,伸手回抱她,软声道:“那可不行,小女子已有夫婿,怕是无法嫁你了。”
“已有夫婿?”昼景‘恼怒’:“天上地下,除了我,还有谁配得上娶你?那人姓甚名谁,你告诉我,我去砍了她!”
忍着笑,她答道:“姓昼名景,她还有个名——长烨,是统帅星河的圣君,你打得过她吗?”
“打不过也得打!冲冠一怒为红颜,为美色死,死得其所!”
琴姬推开她,笑意流泻在眉梢:“我已是他人.妻,你再敢无礼,我喊我家恩人来打你。”
“你家恩人?”昼景上前一步:“你到底心悦何人?又是夫婿,又是恩人,还什么劳什子圣君,小娘子再不说实话,休怪我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