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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看书 > 武侠 > 我的港娱帝国 > 第52章 52.小仙女儿

“不错,很有家的味道。”走进病房,方亦华打量着不住点头,家具摆设功能齐全,只是那张病床稍显突兀。

“女孩子嘛,总是要讲究一点。”陆绍宽推车关小球女把方亦华和何贯倡二人迎进病房,阿梅熟练地冲咖啡招待客人。

“阿宽确实对自己的女人都极好。”若有所指的看了关小球女一眼,方亦华漫不经心的问道:“怎么不见林小姐和胡小姐?”

“......”陆绍宽哭笑不得,方亦华似乎对他后院起火乐见其成,每次见面都要挑拨一番。

“何生,邵太,请用!”阿梅放下咖啡,稍稍退后几步,乖巧的站好。

两人分别道谢,然后若无其事的品着咖啡,似是真的来探病一样,谁也不先开口。

陆绍宽也由得他们,遭遇车祸险些亡命的屈辱他都能忍下去,更别提眼下这种沉默。

床头柜上的果篮里,石榴长得喜人,他拿出来一颗颠了颠,大小重量都正好,剥皮,掰成一粒一粒的,也不管关小球女是否愿意,自得其乐的投喂起来。

攒成一小捧儿,关小球女一把抓起来塞到嘴里,囫囵的嚼着,然后再把黏糊糊的籽吐到碗里。

他低声提醒道:“注意形象,淑女一点,你这样有点恶心!”

不知是不是噎的,关小球女翻了个白眼,含糊不清的哼道:“形象?刚才在门外不是同我讲,大家都不是外人。而且说到恶心,我都不计较你没洗手。”

“我这双手脏不脏,你心里没数?”他拉了个长音,眼神下意识的往关小球女的裙子上飘过去,和关小球女斗嘴,他就没输过。

关小球女呆住,然后咀嚼的更用力,像是在泄愤,汁水顺着嘴角淌出来。

“咳.....”方亦华很不识趣的制止了两人疑似打情骂俏的不着调行为,使了个眼色,若有所指:“阿宽方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把石榴塞给关小球女,陆绍宽朝门口点点头,得到示意的老赵带上门。

“阿梅是音萌的助理,老赵是我的贴身保镖,都是自己人。”至于关小球女,他却没有特意去介绍。

方亦华皱眉,似是不满,沉吟了好一会,妥协道:“既然阿宽这样讲,我再说些什么,反倒显得我胡搅蛮缠不通情理了。”

看了何贯倡一眼,方亦华试探道:“听何生讲,阿宽要转让德玛西亚的股份?”

何贯倡下意识的皱眉,不想被方亦华当枪使,但转念想到如今已经下水,再当做无事发生反倒欲盖弥彰,于是他跟着点点头。

“不知何生是在哪里得到的消息?我并未打算出售德玛西亚,大概是有人造谣吧,二位也知,港岛就是这样。”

何贯倡摊摊手,笑道:“那可能就真的是谣言吧。”

“谣言也好,实情也罢,任何东西总有价值。”方亦华似笑非笑,语气淡淡的:“开价多少是阿宽你的问题,跟不跟得起,是我同何生要考虑的。”

陆绍宽把关小球女正要递到嘴里的石榴抢下来,抛起,张嘴接住,笑着告饶道:“邵太是打算强买强卖喽?”

“阿梅,你推佳慧出去透透气。”

阿梅走过来推着轮椅,老赵拉开门,在出门口的瞬间,关小球女忍不住回头,忧心忡忡的看了他一眼。

病房内只剩下三人,方亦华图穷匕见,真诚的劝道:“阿宽,我把你当自己人看待才会这样推心置腹,德玛西亚你守不住的。”

一直甘当配角的何贯倡淡然道:“邹生同我讲,阿宽以德报怨,大气端方,是影视圈里为数不多的君子,但君子无罪,怀璧其罪。”

“当然你爱惜德玛西亚的心情,我感同身受,大家都是白手起家,吃糠咽菜,受尽冷眼一步一步打拼到现在,我和方女士不会让你吃亏的,怎么说大家都是自己人。”

若不是他口口声声的要吞掉德玛西亚,陆绍宽还真以为何贯倡是真心为后学末进忧心的慈爱长辈。

“就当是我无知无畏吧。”陆绍宽摸出烟点着,可惜道:“有一点我同二位不一样,白手起家我承认,但吃糠咽菜说不上,相反我一帆风顺。无论如何,德玛西亚我是不会卖掉的。”

“何不先听听我们开出的条件呢?”方亦华并不生气,港岛从来不缺这样意气风发自视甚高的后生仔,从前不缺,以后也不会缺。

陆绍宽打断道:“不如这样,二位给邵氏和嘉禾开个价码,如二位所说,开多高的价是二位的事,能不能付得起,才是我要考虑的。”

方亦华抬抬眼皮,话里带着警告的意味:“阿宽,你给我的印象,一直是一个稳重的年轻人,我也一直最欣赏你的稳重,在港岛,尤其是影视圈,毛躁的人活不长久的。”

“恐怕要让邵太失望了,从前我不知有多稳重,可大家以为我的稳重是软弱。”顿住一下,他起身给方亦华和何贯倡续咖啡,沮丧的嘟囔道:“我总想着,我是后学末进,吃点亏没什么大不了,毕竟我这辈子还长着,需要前辈们的指点和提携,我出头之日在后边,也总会有这么一天。可当那辆大卡车撞过来的时候,我才惊醒,黄泉路上无老少。我肯等,不是每个人都愿意给我机会等。”

“邵太,何生,我讲一句实话,若不是我够好运,如今断腿破相的就不是关小姐,而是我。我也安慰自己,对方只是想给我一个警告,并不是真的想要我命,但更现实的情况是,没人会把自己的安全,寄希望于别人的仁慈和善良。”

“此风不可长,不是我不识抬举,若这次我将德玛西亚让给二位,以后是不是随便来个人,恐吓我一下,我就要痛痛快快的交钱保命?”

“这次受害的是我,下次呢?下下次呢?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一直走运,我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正常的竞争我愿赌服输,但不应该以这种方式。”

见二人若有所思,陆绍宽又推心置腹的感慨道:“邵太,何生,我的为人如何,二位最清楚,其实我并不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若不然,我干脆就留在九龙城寨帮三叔做事,何苦扎进来受别人欺辱?”

即便是多活一世,他也从未想过虎躯一震,霸气外露就能摆平一切。

相反,他这个人心眼多却优柔寡断,笃信权威和前辈。

一场重感冒,朋友同事好话说烂了听不进去,街边小诊所的大夫只说一句多喝热水,他就点头如捣蒜,恨不得把自己灌成水耗子。

笃信文化人,是出于对科学技术的信任,笃信前辈,是出于对几千年文化传承的信任。

老一辈口耳相传的某些窍门或许找不到科学依据,却是成百上千年的经验之谈,总会有它的道理,换句话说,能流传千百年的东西,也不可能都是糟粕。

......

半个多小时以后,陆绍宽陪着笑把方亦华何贯倡二人送走,再回到病房时,却发现很热闹。

熟美人和胡御姐也风尘仆仆的赶到。

“阿彪打电话讲方女士和何生来探望,我和音萌就赶过来了,谈的怎样?”

陆绍宽冷笑道:“还能怎样?当然是很成功,人家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了。”

“......”

关小球女皱眉,气嘟嘟的撅起嘴打抱不平:“难道不应该是他们道歉?”

“是不是觉得不公平?你还是太单纯。这种做大事的人,都是要脸面的,别说我没有证据,就是证据确凿,摔到他们脸上,人家也会视而不见。”

“这种人即便做了坏事,也不会或者说不屑于正面回应任何质疑,更不会让人抓到把柄,他们会找各种理由、各种借口搪塞过去,哪怕这个理由借口蹩脚到明目张胆的侮辱你的智商。”

自然的抢过关小球女手里攥着的石榴粒丢到嘴里,香甜的汁水在唇齿间炸开,也压不住满腔苦涩。

他无力的靠在病床上,拉过熟美人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指引她帮自己按摩,舒缓疲劳,自己则闭上眼睛,也不再顾及风度,冷笑着爆粗口:“上流人嘛,能不说人话,就坚决不说人话,总之就是你问玻璃球子,他答辣爆牛子,至于普罗大众能不能听得懂,并不在他们考虑范围之内,要是随便一个人都能理解人家说的是什么,怎么体现出差距?亿万身家岂不是白忙活?”

生意嘛,不丢人,更不寒碜,买卖砸了才寒碜!

无论出了多大的纰漏,都要假装无事发生,歌照唱,舞照跳,涂脂抹粉,保住自己那张斯文脸,继续赚钱。

这些人往往持续性素质低下,间歇性良心发现。

什么?我做错了事,你竟然敢要我解释?你乖乖躺平给钱被我骂就对了。

我都如此大公无私的为提高全人类素质殚精竭虑,你不夸我业界良心、圣人再世也就算了,竟然还揪着我一点小错不放,你还是个人?蚝爹油!

谈不上傲慢,也说不上顽固,本质上是立场不同,价值观的差异,屁股决定脑袋。

拄着病床坐起来,躺到熟美人柔软的大腿上,涩声道:“德玛西亚这次真的被封杀,你男人我失业了,有没有话要讲?”

熟美人低头捧住他的脸,深情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城门失火也同样会殃及池鱼,你被封杀,我又能好到哪去?千万别指望着我养你,音萌鬼点子多,你还是拖累她去吧。”

胡御姐羞涩的瞥了熟美人一眼,暗戳戳的靠近点,并未说话,却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虽然无奈,大家也都接受了这样的现实,反倒是关小球女愤愤不平,拍着轮椅的扶手,嘟囔道:“我就不信港岛没有讲道理的地方。”

慷慨激昂之后,却沮丧地发现,没人同意自己的观点,关小球女备受打击,病恹恹的垂下头,小手纠结的扯着盖在腿上的毯子,揉搓不停。

陆绍宽抬抬眼皮,不紧不慢的说道:“佳慧,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我不听,我又不是小孩子。”她捂着耳朵,似乎想隔绝一切刺耳的声音。

偏偏陆绍宽的声音似乎带着魔力,无孔不入,总能从缝隙中钻进她的脑海。

“有一次我到大排档食宵夜,抄近路去洗手间的时候路过厨房,见到厨师打喷嚏到锅里,于是我同老板投诉。结果你猜怎样?”卖了个关子,见关小球女一脸好奇,他笑着解惑道:“然后下一次我再想借用洗手间,路过那条近路时,眼前贴着醒目的牌子:厨房重地,闲人免进!”

关小球女嗫嚅几声,低头推动轮毂,自顾自的出病房,停在走廊的一处窗子前,失神望着窗外,表情呆滞。

身后传来一声叹息,紧接着窗子被拉开,凉风扑面,关小球女抱着肩膀往轮椅里缩了缩。

陆绍宽双手搭在她肩膀上,她稍微抗拒一下,很快就归于平静。

“生活就是这样,想要拉开窗子去看更好的风景,就要准备面对迎面的冷风,或者干脆好风景不一定能见到,风吹雨打反而逃不掉,不是所有的付出都有回报。”陆绍宽感叹一番,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解下来披到关小球女身上,推着轮椅走向电梯。

电梯徐徐上升,狭小的空间内只有钢索和滑轮摩擦的声音,安静的有些诡异。

“杜甫一生中给李白写了许多诗词,而李白却给自己另一位友人写了《赠汪伦》,最悲哀的莫过于此了。”

关小球女扯着衣领,头也不回的嘟囔道:“你一点也不像这个年龄的人。”

“是夸奖还是贬低?”

关小球女并不作答,陆绍宽也没有追问。

叮的一声,电梯停下,陆绍宽推着关小球女走出去,来到医院顶楼的阳台上,唏嘘道:“所以只有站得足够高,才不愁看不到风景。或许你会不屑我的贪心,为什么非要看风景?问题是我又不像倾瑕音萌或者你这样生得美,自己就是风景,只需孤芳自赏就足够。”

关小球女抿嘴睨了一眼,本能的往后缩了缩,反手抓住他的胳膊,颤声道:“我恐高!”

“那就不看风景,接着谈诗词好了,我特别喜欢一首诗。”

关小球女注意力明显没放在谈话上,依旧紧紧抓住他的胳膊,生怕轮椅失控,车毁人亡。

感觉到她的忐忑和不安,陆绍宽无奈的熄了一览风光的心思,不紧不慢的推着她往回走。

“你喜欢哪首诗?”投桃报李,关小球女很通情达理的配合着询问。

陆绍宽按下电梯按钮,等电梯升上来,把轮椅推进去,轻声吟诵:“陋室蓬蒿杂草生,少年意气凭青锋。除了污秽又如何?转眼又把名利争。”

回味了好一会,关小球女才不咸不淡的点评道:“暮气沉沉,我不是很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诗词?”

“诗词我都不怎么感兴趣,我喜欢唱歌。”她来了兴致,哼唱几声找到调门,自我陶醉,歌声渐渐大起来。

“我唱的怎样?”她似乎颇为自得。

陆绍宽点头道:“唱得不错,以后不许再唱了!”

“.....”

关小球女似乎是大脑短路,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想通他的意思,才不满的瞪眼道:“我就要唱。”

一曲终了,她挑衅似得抬头哼了一声,傲娇刁蛮显露无余。

陆绍宽咂咂嘴,煞有介事的揉着下巴:“答应我,佳慧,像你这样的宝藏小仙女,千万别便宜别人,自己孤独终老好不好?”

关小球女忽然愣住,翻着翻皮娇嗔道:“姓陆的,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挺好的小姑娘,可惜长了一张嘴。”

“你.....讨厌!不理你了。”关小球女恨恨地咬紧嘴唇,滑动轮椅,哼唱着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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