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没错。
孙钤射的靶子没有一支箭羽，只有个空洞洞的靶心。
可，孙钤面对空靶，丝毫不慌，反而嘴角露出一丝弧度。
“这……”孙承宗眉头紧皱，不可思议。
嘶……
本想嘲讽孙钤的勋臣们，倒吸凉气，目瞪口呆。
这……这怎么可能？
董锜匪夷所思，瞪着孙钤所射的靶子。
至于其他众人，则是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刚才，发生了什么？”
“没看清，射的太快，不知道射中没有。”
“老左，你快看看，孙大人到底是射中了，还是没射中？为何靶心是空的？”
“太吓人了，居然把靶子射穿了。”老左反应很快，大吸一口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可能，就算把靶心射穿，也该是三个洞啊，可靶子只有一个洞，孙大人会不会只射中了一支箭？”
“狗屁，孙大人是三支箭，射中同一个地方，所以三支箭，一个洞孔！”老左怼道。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再次观察靶心，再看看箭羽落的地方，三支箭都落在同一个地方，证明老左说得不错。
哗……
校场开始沸腾起来。
“居然三支箭都射穿了靶子，还射中同一个地方，孙大人箭法高超啊！”
“我当兵这么多年，从没见过如此超高的箭法，孙大人果真是了得！”
“这还是人嘛？竟然可以三箭连中一个地方，哪怕是身经百战的董大人，也做不到这一点啊！”
“……”
“好！孙大人射的好！”此时可是孙钤的高光时刻，老左第一个站起出来喝彩。
新军营的士卒们，急忙跟上，“孙大人威武！”
“孙大人威武！”
孙钤笑了笑，向着老左等人挥了挥手，这老左挺会来事，好好培养一番，也会是个人才。
此时此刻，匪夷所思的董锜才缓过来，“你……你三箭同时射中一个洞孔？”
“啊，是呀！”
“你怎么可能做到？我自小就练箭，射穿靶心是有那个可能，可同一个洞孔中三箭，这绝无可能！”董锜依然不相信。
孙钤耸了耸肩膀，“董副将别激动，三箭连射一个洞孔，那都是小事，等哪天我心情好了，给你表演个十箭连射一个洞孔。”
什么？
十箭？
嘶嘶……
别说是董锜，就是其余将领，听到这话都觉得玄而又玄，神乎其神。
要知道，能连中靶心已是难事，在京营之中除了董锜，再无其他人可以做到，孙钤居然三箭射中同一个洞。
可在他眼里，这还是不算什么，居然说可以连中十箭。
这还是人吗？
这恐怕是个妖怪吧。
别说是他人，就是孙承宗都觉得匪夷所思。
孙钤是他一手带到大的，打小孙钤就在练得一手好剑，而不是练箭，可毫无射击基础的孙钤，居然赢了董锜这个神射手。
更要命的是孙钤居然可以连中十箭。
这憨儿，莫非真是天之骄子？
“唉，我说，你们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这等小事就让你们如此震惊，岂不是我射出十箭，你们眼睛都能惊的掉地上。”
孙钤轻描淡写的说道，压根没把三箭连中一个洞孔放在心上。
这让众人有所不悦了。
这也太嘚瑟了吧，三箭连中一个洞孔，在他眼里居然是小事，试问整个京营谁能做到如此成绩？
哪怕再给董锜一次机会，他也做不到啊！
更要命的一点，这是孙钤第一次射箭啊！
“总督大人，小公子以前真没练过箭？”哪怕是孙钤的亲卫，都不敢相信。
孙承宗没有回答，反而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吾儿好本事啊，第一次射箭居然就能如此成绩，果然是天之骄子，看来我大明在不久的将来，会有一位名震四方的大将了！”
孙钤跟着道：“那事，父亲你别看孩儿憨，孩儿其实天赋异禀，这些小玩意儿，孩儿一学就会，才不像某些人，想看笑话结果没看成。”
呃……
勋臣们一阵尴尬，原来这憨货早看透自己等人的想法。
“驸马，技高一筹，末将佩服，末将说到做到，从此以后，末将就是驸马的人了，还望驸马告知末将，你是如何做到的？”
董锜果然豪爽，愿赌服输，甘愿放下副将的身份，给参将做手下。
只是他作为副将，总不能把孙钤叫大人吧，于是称为驸马。
孙钤也不是小气之人，既然董锜问了，他就说出其中缘由。
原来，这归功于箭头上的铁丝，这就跟炮管中的膛线是一个原理，箭头上绑了铁丝，高速射出的箭头就会旋转，从而获得稳定的弹道，箭羽就会在空中保持稳定、不翻过，射程就会变远。
射程变远速度自然会快，速度快了杀伤力就变大，自然而然就能射穿靶心。
至于自己为何能三箭连中一个洞孔？
嘿嘿，不好意思，自己前世是军校生，有事没事时也会练练箭。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小小改动居然能让箭羽的射程和杀伤力都变大，末将受教了。”董锜心服口服，急忙作揖说道。
孙承宗则是满脸狐疑，他很清楚自己这儿子，打小好武不好文，“钤儿，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不好，快要暴露了。
憨货人设自己得继续装下去啊。
孙钤连忙找借口，“啊，这个啊，袁叔回辽东前，给孩儿讲了些练军心得，当时他就说了这个。”
没办法，孙钤只能搬出袁崇焕。
孙承宗对袁崇焕的才能很认可，点头道：“原来如此，你能向崇焕请教练军心得，难得可贵，忘不要辜负他的一片苦心。”
“孩儿谨记。”
孙钤拱手说道：“父亲，既然董锜认输了，那他以后就是孩儿的人了。”
这次，孙钤给孙承宗长了脸，还打压了勋臣们的威风，孙承宗必然不会拒绝。
“既然董锜愿意跟着你，那他就去你的新军营吧，不过编制和职务任保留在京营。”
这对于董锜来说，也是最好方式，新军营现在最高的职务就是参将，董锜若连编制都调到新军营，就必须降职。
若只是人过去，编制还留在京营，那董锜就还能领副将的饷银，这总比降职好得多。
人嘛，出来混总得讲点现实的东西。
“末将多谢总督大人。”董锜作揖深深拜谢。
“好啦，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你先回去休息，明日开始正式开工，后面有你忙的！”
接下来，孙钤要正式训练新军，董锜这个副手必然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