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汪明在睡梦中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有些不耐烦的打开房门之后,只见外面站着一个面生的小太监。
“你是?”
小太监恭敬的看着汪明说道。
“回禀爵爷,小的是来领爵爷去封地的的。”
听到这话,汪明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太监了,而是镇远县男。
并且是有一百八十食邑的男爵,大楚正了八经的勋贵。
“你等我换身衣服。”
半个时辰之后,去往镇远县的小路上,一辆马车正在慢悠悠的行驶。
马车内的汪明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
“镇原县距离京城这么远吗?”
一旁的小太监笑着说道。
“回禀爵爷,镇远县距离京城四十里,算起来不算很远,但是镇远县多山路,走起来特别麻烦,故而路上耽误的时间要多一些。”
马车上的汪明伸了一个懒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又躺下。
“到了叫我一声。”
昨天晚上汪明熬了一个通宵,才把火药的配方给想起来。
毕竟跟项谣那边牛已经吹出去了,自己自然是不能丢了份。
况且火药可是个好东西,威力大成本低。
只要配比足够精确量足够大,即便是宗师来了,汪明都有信心把他给炸死。
汪明研究这玩意自然也不全为了对付北戎,毕竟自己在过不久就要去闯一下大夏皇陵。
那地方太危险了,即便到了宗师境,汪明也觉得自己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要是能在此之前先把手榴弹这玩意制作出来配合上隐身术,到时候闯皇陵救人就容易多了。
既然隐身术不能动用灵气,哪位用点科技应该也是没关系的吧。
在沉思中汪明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汪明被晃荡醒了。
“爵爷咱们到地方了。”
汪明伸了个懒腰,随后掀开窗帘。
刚下马车汪明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自己面前一片萧条,放眼望去全都是低矮的茅草房。
这哪里是一个县城,分明就是一个贫穷落后的小村落啊。
汪明放眼望去,之间村子里都是些面黄肌瘦的村民。
不远处的田地里还有几个光着屁股到处乱跑的小孩。
总而言之这个镇远县处处都透露着一个字“穷”
“你不会带我来错地方了吧。”
汪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一旁的小太监。
小太监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般,笑着说道。
“回禀爵爷,没错了,这就是您的封地了。”
说完,小太监从马车上拿出一个铜锣。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铜锣声,县城内那些面黄肌瘦的人们齐齐的看向这里。
人群中一个长得干瘪的老人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下官镇远县县令吴远,参见两位大人。”
汪明仔细一看,这位县令老爷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身上的官府密密麻麻都是补丁,脸上更是黝黑就如同一个农家汉子。
脸颊两侧更是消瘦无比,这哪里像是一个七品县令大人,脱了官服这不就是一个乞丐吗?
“你是镇远县的县令?”
汪明皱眉问道。
吴远连忙点头回道。
“回禀大人,下官确实就是此地的县令啊,如假包换。”
“这镇远县毗邻京城,怎么会如此的贫穷?”
按理来说,凡是靠近京城的县城一般都是繁华之地,而这镇远县比起边疆小镇尚且不足。
吴远闻言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回禀上官,这镇远县虽说距离京城不远,但是却坐落在山沟之中,行路艰难不常与外界沟通故而教化未开,并且在镇远县不远有一条大河名曰章江,每逢雨季必然决堤淹地,此地可谓是十年九捞,这些年镇远县能搬走的人都搬走了,故而县里也仅剩下一些老弱病残了,所以才会如此贫穷。”
听到吴远的话汪明捂着额头,这特么算是奖励吗?这根本就是又多了一个麻烦啊。
此刻县城内剩余的人已经全部围了过来,其中大多都是老弱妇孺,轻壮劳力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这些人全都用着期待的目光看着汪明。
镇远县现在可以说是全京城最棘手的地方,那个高官都不愿意来此。
身着艳丽的汪明自然是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旁的小太监见状随手方向手里的铜锣转身从马车内掏出一个檀木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摆放着一卷圣旨。
“圣旨到!镇远县县令听旨!”
吴远听到圣旨两个字,瞬间老泪纵横。
上一次自己看到这个金灿灿的东西,还是自己高中举人在大殿听封的时候。
这一晃眼二十年过去了,吴远真以为是皇帝把他忘在这个地方了。
“臣!吴远接旨!”
在吴远的带领下,身后这些百姓们也是纷纷跪倒在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五品总管太监汪明为镇远县男,食邑一百八十户,统领镇中大小事琐事,镇远县县令吴远尽心辅佐,钦此!”
吴远脸上原本激动的神情瞬间消失。
原本他以为是自己熬到了出头之日,却没想到自己头上却是空降了一个领导。
一想到自己在这个地方耗尽了年华,最后却一无所获。
吴远的双眼不由的留下来两行泪水。
天道何其不公啊!吴远想要呐喊。
但是多年的挫折已经让他磨平的了棱角。
他只能颤抖着身体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
“臣,吴远接旨!谢……陛下恩典。”
小太监将圣旨交到吴远的手中,吴远此刻双眼无神。
忽然他抱起圣旨开始大声的嚎哭起来。
“天啊!你为何要这么对待我!为什么啊!我吴远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告诉我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吴远的哭声撕心裂肺,这一幕似乎感染到了他身后的百姓。
这些年吴远可以说是尽心尽力,但是一镇之贫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吴远就能改变的了的。
他熬白了头发,压弯了脊梁,但仍然没有阻止镇远县的摔落,直至今日镇远县几乎成了荒地。
他没脸见身后百姓,没脸见自己早逝的父母,他苦啊,此刻所有的不公和不甘心,犹如涛涛江水终究是压垮了这个铁打的汉子。
身后的老人此刻也是忍不住哭了起来,一个人哭带动一片人哭,随后便如同涟漪一样扩散。
大人在哭,小孩在哭,老人在哭,妇人也是如此。
这声音如泣如诉,似乎是在抗拒命运的不公。
小太监见状刚想呵斥,却被汪明一把手拦住。
汪明看着面前嚎啕大哭的百姓,目光坚定的说道。
“哭吧,让他们痛痛快快哭出来,不是都不想接下这个烂摊子吗?不是都看不起镇远这个小县城吗?既然别人不愿意做的事情,那就让本公来做!别人都不想来的地方,本公来!这里不仅是本公的封地!未来这里将是整个大楚最繁华的地方!镇远我吃定了!耶稣来了都没用!这话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