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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看书 > 历史 > 护国神僧 > 第二十三章 新的危险

却说汝峰在悠哉庵,又面临了新的危险。自从那日夜里,汝峰到太和店送完了信,又连夜到太白楼后面取回宝物。

他回到悠哉庵,甚是得意。次日下午,他便听到了护国寺众僧安然无恙的消息。他放心下来,待在悠哉庵里,每日都心安理得地与师太对弈、品茶闲谈,说古论今,总是无忧无虑。官兵、警察又在城内外大肆搜捕,还是不搜尼姑庵。这些不必赘叙。

这日吃过饭,汝峰又与师太对弈闲谈。师太端起银壶来给汝峰斟茶,汝峰客气道:“老师且慢,我怎敢轻移泰山,自己来。”

师太笑道:“你恐怕不记得了。你小的时候,我去少林寺,你总是侍立在我身边给我斟茶。现在你年岁大了,有了资格,又到了我这里,我理应斟茶回敬。”师太说着,已经将茶斟上。

汝峰又道:“老师,您太客气了。弟子打扰日久了,已经深感不安。”

师太说:“你这一来,我开心多了。不要再说打扰的话。往常时还请你不到呢。”

汝峰想起从前说:“我还清楚地记得,老师当年去少林寺的时候。您仪态潇洒,尊容俊俏。一身秀丽的道服,肋下佩剑,一表十足的女侠风度,深受我们少林寺上下众僧的热烈欢迎。记得你们一行三人,那二人一名法号玉清,一名法号上清,也都英俊潇洒,一表女侠风度。可能那时你们都年轻的缘故,都缺乏道骨仙风。”

师太听了,顿时回忆那时,心里无比地高兴。

汝峰细想又问:“不知老师那次去少林寺有可贵干?受到了那样隆重的接待。”

师太打断回忆道:“那是我们初受三教堂金牌、继承教业,走访名门寺庙的一个场面。”汝峰也没细问,师太也不往下说了,又继续回忆当年。

师太回忆完,长叹一声,伤感起来道:“哎,岁月无情催人老啊。这几十年过去,老身已经风烛残年了。”说完不觉潸然泪下。

半晌,师太又自语道:“花儿红自卑,暮年伤心泪。想我道家就是这个样子了。”

汝峰道:“自古人生谁不老?不论圣贤与道家。老师暮年挥洒伤心泪,满腔壮志难抛下。您的英名垂青史,博得后世有人夸。英雄事迹传四海,世代不忘传佳话。老师,您这就够了。不愧来到这个世上一回。至于生老病死,那是天道伦回,没什么可悲的。” 汝峰本是劝慰之意。

师太说:“老身真有未尽的事业未了,眼看就不中用了,深感对不起同门。我是悲叹这个。”

又道:“说实话,老身这一生也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不过平庸一生。又何谈英明?说来惭愧。恐怕今后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清清师太来过这个世上。”……

汝峰没细心她说的“未尽事业”,只注意了她后面的意思。

汝峰道:“师太之言差矣。我听少林寺长老讲过您的故事。说您老人家遍游名山大川、古寺宝刹,足迹遍布大江南北,所到之处行侠仗义。您的英名远播五湖四海。您给民间留下了许多动人的故事。您怎会无人知道呢!休说现在,就是将来老师圆寂了。您的名字还是有人知道的。我不敢奉承老师,您的英名将永垂不朽,所留的事迹永远被人们传为佳话。”汝峰说得很认真。

师太一听又乐了,道:“好你个汝峰啊,我还没死,你先念上悼词了。”二人都笑了。

汝峰又道:“生老病死不能逃避,却能预防。我虽不懂多少前人留下的‘寿夭论’,但我知道人死的根源,知道根源便可延年益寿。老也就不可怕了。”

师太听了立刻关注。汝峰又道:“我看老师年岁近百,却不显多少衰弱之相,仍然铁骨铮铮。再过几十年,怕也不成问题。”

师太一听,更乐了,风趣道:“还是少林寺高僧有学问,懂得的多,会说话。”汝峰只笑眯眯的。

原来师太很惧老,被汝峰看出来才说的。师太很认真,又问:“那什么是人死的根源呢?既知根源必知延年益寿之法。老身愿闻高论。”

汝峰道:“若问人死的根源,我认为极简单,就是一个‘病’字。 人皆死于这个字。世上只有所谓老死的人,却没一个是真正老死的。人若没病,年过百岁,也自然不死。病分心病与因病。心病得于想,因病得于七情六欲、五淫六气。因病易治,心病难医。所以为人不可贪,应以足常乐。”

“熟知这些,深明道理,天灾人祸皆可避免。生命之本:气血痰食,合称阴阳。阴阳保持平衡,人便无病。不说长生,至少可成为老寿星。改日我送给您‘寿夭论’一书,您细看,延年益寿养生之道,一切便知。”

汝峰说完笑了,轻呷了一口茶,低头俯视棋枰,向前移动一棋子。师太也随之动一子。

师太正听得入神,又兴致勃勃地称赞说:“你适才一番高论,胜过孙思邈啊,堪称长寿理论。他的‘寿夭论’,我也不必看了,听听你讲就行了。”汝峰笑道:“胜过孙思邈,不敢当。老师过奖了。”

师太又细问:“人若求高寿,要做到哪些呢?”

汝峰道:“心要净,性忌贪。食多苦,少甘甜。人不得大病、恶病。天地阴阳运转,人要按律随方。人能少得病、不得病。血痰性阴,最忌郁;气食性阳,最忌虚。内行气血,外补痰食;行止适宜,不郁不虚,阴阳自然平衡。人体便健康不得病,自然高寿。”

师太一听,叹道:“哎,人心欲净难为净,人心欲明难为明。怪不得你总装的疯疯癫癫,是想心净长寿啊。”汝峰笑了没言语。师太一高兴,催促汝峰又走一子。师太急忙低头思度对策。

这时长静买米回来了,放下米,说:“今天城里又出事了。”汝峰和师太急忙抬头细听。长静说:“一个青年在‘居仁堂’向袁世凯的车驾投了一枚炸弹,袁世凯被炸伤了,陪同袁世凯的一名叫青娥的小姐,当场被炸得粉身碎骨死了。那行刺的青年手上还有枪,众侍卫抓他,他和众侍卫一场枪战,没跑出去也被抓住了。”

汝峰听了暗暗吃惊,心说:“这青年准是李烈钧又派来行刺袁世凯的。”他心里焦急了,问道:“那个行刺的青年被押去了哪里?”

长静摇头道:“没听人说。我估计:不是押去警卫营了,就是押去警察局看守所了。”汝峰暗打主意:“天黑,我去救那青年。”他表面不露声色。

三人正谈论这件事,从门外又进来两名修女。师太以为是长静带回来的,问道:“这二人是你的朋友?为什么不招待?”长静只顾说话了,回头看一愣,向师太摇摇头,问那二人:“二位有事吗?”

其中一修女道:“我们是行路的,走的口渴,讨口水喝。打扰了。”长静见二人好象面熟,一边回想,一边带她们去喝水。汝峰和师太趁机打量这二人。见二人年轻,身段挺直,一身道服,只露俩眼睛。她那道冠前面扯胸,后面遮肩盖颈。二人行动敏捷,身高都与长静相仿。师太起了疑心。

汝峰道:“这二人都是练武的。别看她们身上没有宝剑。她们必有惊人的本领。哪庙的呢?”

师太说:“她们不是我们这样的出家人。”师太精明,这二人确有来历。

长静送走二人回来,师太问:“她们都说了些什么?”

长静说:“她问‘屋里坐的和尚是远来的客人吗?’我说‘是’,她们喝完水就告辞走了,别的什么也没说。”师太又问:“你平时见过她们吗?”

长静说:“这样的人多了,我见过也不理会。前天她二人好象从咱们门前走过,我分不出是不是。她们的帽子特别,只露俩眼睛,见过也不辨她们的面目。今天我在城里还看见一伙这样的人呢。她们都是城里日本修道院的。刚才我背米关门不方便,她们就随后进来了。”

师太道:“你在城里还见过她们,会不会是跟踪你来的?”

长静细想说:“路上我没注意背后,不知他们是从哪来的。”

她见师太还在疑虑,又说:“师父不必乱猜了。她们也许真的路过这里口渴了。我见她们喝了不少水。”长静有些不以为然。

师太又说:“不对。日本人突然来这里,定有阴谋。人传‘道德会’什么事都干,一惯暗算人。你要注意庙里的安全。”

长静笑道:“你看师父说的多么严重。就凭她俩敢来算计我们?这里还有我的师兄在呢。她们若敢来造次,只我就能活擒她俩。我早晚留神就是了。”

汝峰更不把两名修女放在心上,继续与师太对弈,心里盘算救那青年。

原来,侵略中国的那些帝国为了长期统治中国,奴役中华民族,掠夺中国的资源和财富。他们对中国采取了各种侵略手段。他们除了对中国进行政治、军事、经济、文化侵略之外,在中国还都设有情报网络,为他们从事更深层次的侵略服务。

他们多数国家都以宗教为掩护,利用设在中国各地的教会、教堂、神职人员,对中国进行间谍特务活动。其中日本设在中国的特务情报网络最大,组织最多。

这时日本就有四大特务组织设在中国各地。

第一是日本黑龙会组织。以日本浪人、武士道为主,据点多,爪牙不计其数,几乎遍布中国各地。他们主要从事暗杀和各种破坏活动,配合其他组织活动,为日本侵略中国服务。

第二是关东厅和关东军特务组织。他们主要从事谋划对中国进行政治军事上的各种间谍活动,为日本侵略中国服务。

第三是满洲铁道股份公司,俗称满铁。他们从事对中国进行物资、经济上的掠夺侵略活动。

第四是日本设在中国各地的领事馆。他们对中国进行较公开的政治、经济、军事各种间谍活动。

日本设在北京的“道德会”修道院,俗称日本教堂。它是日本黑龙会特务组织设在北京的一个窝点。

刚才进屋喝水这两名修女,都是道德会日本修道院里的武士道。二人都有一身上好的武艺,身上都携带着多种暗器。她们害人手段恶劣,拿人手段高明。一般人一旦被她们盯上,很难幸免于难。

日置益回到中国之后,一心扳倒井上静夫,他严令各黑龙会组织抓到汝峰,从他手上得到袁世凯用来贿赂井上静夫的那件宝物。

日置益要拿到赃物再次向天皇弹劾井上静夫。因此,黑龙会特务组织已经出动了大批特务,正在秘密地查找汝峰的下落。

这两名修女一名檎茳,一名范静。几天前,二人就已发现了汝峰藏在悠哉庵里。

今天二人又跟踪长静,装作喝水,进庙验证情报的可靠性,准备抓住汝峰。这且慢表。

却说汝峰与师太对弈,因汝峰心里在盘算救那青年。他一时精神分散,接连输与师太三局。师太赢了感到高兴,走起棋来越发得心应手。

汝峰想好救那青年的主意之后,见师太的棋越发布局合理。一时兴起,定要向师太捞回输局。结果二人一直对弈到黄昏。

汝峰又输了三局,前后共输六局。忙的汝峰头上汗出,浑身乏力,放下棋子道:“老师,弟子今天服输了。咱们改日再战。”

师太笑道:“胜败乃兵家之常。你输几局棋,用不着那样狼狈,头上汉出浑身乏力的。本来我们互有胜负嘛。”

汝峰见师太故意嘲笑自己,笑道:“老师今天的棋术变的高明了,进招儿厉害了许多。今日我输的太多,恐怕再也捞不回来了。”

二人说笑几句,收起棋枰。长静摆妥了饭菜,三人又说笑着吃起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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