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决战在即
周司宁站在城门楼上，负手望着城墙外督战的人，眸中迸出了一抹狠戾的冷芒。
乌南的公主，大越的郡王，草原的头领，以及五皇子楚煜霖。
好，很好，既然你们齐聚西城，那我就偷袭你们的大本营。
静影与云归刚领兵离开，太子楚煜宸就过来了。
看着城墙下那猛烈的攻势，再看到城外督战的那四方首领，他一脸凝肃的看向周司宁，说道：“西城这边本就压力最大，你还抽了半数兵力离开，单凭剩下的这点儿兵力，根本守不了几时。”
“不只是西城，从今日开始，其余三城的攻城烈度也会同样迅猛。昨夜那种程度的攻伐不过是他们在试探，现在才是真正的攻城。
以城中现有的兵力，以目前的烈度，太子殿下觉得这城能守几时？贺北庭就算是昼夜兼程，最快也要后日凌晨才能抵达，也就是说我们至少还要守上两日两夜。若不思变，若不出奇兵，莫说是两日两夜，恐怕今天落日前城就破了。
除了派兵出城去牵制他们的攻城，太子殿下还有更好的法子吗？”
“我……”
楚煜宸哑然，他若有法子，又岂会空站在这里发急。可每次出城的人都有半数回不来，几次之后纵然削弱了敌军，可他们也无人可用了。
不派人扰敌守不住城，可派兵出城了又会死伤太重，那数以千计的大好儿郎啊，就那么一去不回了。
可兵临城下的两军对垒，就是如此啊，哪有什么不死人的法子呢。
周司宁看了一眼楚煜宸，紧抿着唇什么都没说，她只希望通过这次兵祸能够让他清楚的认识到战事的惨烈，能够清楚的认识到宣国的安定是多少人拿命拼出来的。
南境那次十出七归，还是因为有静影和沐雨在那边数年的经营。而这次随着贺北庭去北地的十万人，还不知道能回来多少呢。
还有她的贺北庭，身上的大小伤痕她都不敢数，南境那次添了许多，北地这次他带着精兵深入虎穴，还不知道又要添多少伤痕呢。
两个时辰后，周司宁收到了云归那边的消息，北门攻城的草原兵已增至五千，未能达成歼敌预期，已按时脱身赶往东城门外。
紧跟着，静影那边也派人传来消息，突袭乌南不是很顺利，没有达到歼敌预期，已顺利抽身赶往东城门外与云归汇合。
两边都没能达到歼敌的预期，周司宁并没有多失望，战事就是这样，并不会每次都顺利，可该去做的还是得去做，只有拼尽了全力，才能毫无遗憾的接受最后的结果。
申时的时候，云归和静影都回来了，东城外的战事也很不顺利。敌人有了防范，不只是西城外的敌人有了防范，其余三城的敌人也都有了提防。
云归和静影两人身上都带了或深或浅的伤，灰头土脸的站在这里，而在他们身后跟着的士兵也一个个都垂头丧脑，没有半点士气可言。
“此行没能达到歼敌预期，你们是不是觉得敌人不可战胜？没错，城外的敌人也是这么想的。瞧瞧，就宣兵那点儿兵力，那点儿战斗力，还想守城？”
有些人满脸不甘的抬起了头，眼眸中涌动着愤怒和不屈。
“你们这一次的确是出师不利，城外的敌人现在也一定气焰高涨得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听听这攻城的号角声，一声比一声催得急，已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破城而入了。
可我要说，他们破不了城。
因为，你们还在。”
几乎是所有人都高昂起了头，脸上的颓丧已被凛然的战意所取代。一个个的都捏紧了拳头，赫然在说，没错，我们在，敌人便破不了城，想要破城而入屠戮我们的亲人，除非踏过我们的尸骨。
“现在，你们告诉我，你们还能战吗？”顿了顿后，周司宁高声喝问道。
“战！”
“战！”
……
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扫荡了所有人脸上的颓败，点燃了所有人心底里熊熊的战意。
“好，我给你们半个时辰休整，重伤者留下，轻伤者清理包扎伤口，重新整备。半个时辰后再度出城，杀他们一个回马枪，守城护民，不死不休，你们行不行？”待呼声停歇后，周司宁才又说道。
“守城护民！”
“不死不休！”
“守城护民！”
“不死不休！”
……
新一轮的呼声比前一波还要响亮，还要振憾人心，引得城中的百姓也跟着举起手臂高喊了起来。一些青壮甚至奔上前来，夺了重伤者的刀剑，高呼着要出城去杀敌。
士气高涨。
民心沸腾。
眼前这一幕看的太子楚煜宸眼眶发热，心也跟着沸腾了起来。他得承认，周司宁很会鼓舞士气。
士气再高涨，也不能将一万几千人变成几万人，战力依然悬殊，再度出城恐仍会是损兵折将的失利啊。
可眼下他不能说任何话来打击士气。
半个时辰后，云归与静影再度领军出城，这一去便直到天将擦黑才有消息传回。
他们先合力突袭了将后背放空的草原军，虽然战损了近四千人，可战果也很辉煌。北城门外的那一万人，让他们灭杀了六千有余，直杀得残部弃营窜逃向西城。
这一战，刷新了所有人的认知。原来那号称受天眷顾，不可战胜的草原鞑虏五部，命也不比谁金贵，受了伤会流血，砍准了也会死。
这一认知大大的鼓舞了士气。
敌死我活，贺夫人说的没错，杀死敌人他们才能活。
稍事休整后，他们又绕过拉好了网等着他们的东城直扑兵力空虚的南城，将留守南城那边的五千乌南军给杀了个七零八落。
不待东城那边得信增援的乌越联军赶到，他们便一股风的跑了个没影儿。
而现下，静影带出城的那五千营兵只剩了两千多点儿。而云归带着的那六千禁军亦剩了不到三千，战损高达五成以上。
可他们的士气却前所未有的高涨，每个人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西城外的联营有四万敌军，东城外的乌越联军亦有三万多。接下来，咱们打哪里？”底下的千户主动上前请战。
云归与静影对视一眼，两人根据手里剩下的兵力合计了一下后决定去西城。
他们觉得，今夜的西城或许会有一场恶战，他们留在外面，或许能出奇不意的捅到他们的屁股也说不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