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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壁画是在讲对阴影女士的原始崇拜吗?"
” 原始崇拜?你又在凭空胡乱猜测了，苏西，阴影女士可不发展信仰。”萨塞尔拍了拍她的脑袋， “你是该读点历史了，我回去之后，你就从我那套书的第一 帝国篇开始背。
“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一遍了, 老年痴呆的家伙，我最烦的就是老年人无休无止的重复和絮絮叨叨。”苏西咕哝道，哪怕没事找事也想嘲讽
“没错.苏西，我是刚说过一遍。但你给我听好.我可不是老年痴呆，也不是容易说一 句忘句.我是在给你强调这件事的重要性。”塞尔抬头凝视墙上那个影，攥住她小巧的手,指向站立的女性。 “这是第一 帝国早期的阴影女士索德琳。”他继续捏着她的手，捐向墙上那个垂死的人。 “那是索德琳的第一 任丈夫,阴影神殿的绳索,或是伟大的刺客之主，霍尔拉赫。他被其妻子索德琳所杀。”他攥若她的手往下, 指向那些跪拜在索德琳身前的灰皮衣。 “这些人是索德琳的使者。阴影女士没有原始崇拜，只有直接听从她吩咐的无面刺客。他们会为索德杆脏活，连刺客之主的话都不会听从。”
“听若像是吓唬小孩的鬼故事。
“我当初差点被索德琳的使者刀幸掉,这可不是吓唬你的故事。”萨塞尔低下头.笑呵呵地伸手扯她的脸。和塞蕾西娅那白痴第-次见面的经历可不怎么愉快。 “不过这破壁画的品味是够烂的,花钱将这种东西画在大厅墙上的人一 定特别庸俗。”
“那你在这里攻击一 个几千年前的死人就品味很高吗?"她继续嘲弄道。
"噢,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己。根据加哈洛的记载，这种东西在那个年代也说不上风行 ,更登不上大雅之堂。理论上来说,只有阴暗的地下场所会刻阴影女士的壁画。至于这个， 更是个廉价复制品。”萨塞尔抬头望向索德琳白瓷面具覆盖的脸庞，其人满是阴霾但含笑的眼睛盯着下方的房间和她流血倒下的丈夫。
“可是,我怎么觉得是你特别记仇呢?”苏西尖声但并非不合逻辑地说。
“我为什么要跟三番两次杀自己丈夫的寡妇记仇?更何况她还是个神明?”萨塞尔道，“不过根据记载 ，在第一帝国的年代 ,阴影神殿的风格还不是现在这样, 而是像这幅壁画，一 鲜血，面具， 死亡,复仇, 简而言之就是刺客的代名词。至于现在嘛,阴影神殿给人印象深刻的就是那帮自残的祭司。
"因为那位神殿之主吗?"
“以利亚拉萨斯可是了不起的神殿之主，可谓是我们这些黑巫师的楷模了。”萨塞尔扬起眉毛，把上半身靠在墙壁上，这小鬼也顺势跟着半躺下来， “噢, 这可真不错。” 他把手贴到她光滑的小腹上， 胯骨也体会到她光屁股的触感。他的苏西从衣服堆里抽出一件薄布披上， 仰面躺在他胸前，背对着他。她那薄薄盖住的身体和光胳膊光腿形成柔软的弧形。她把蓬乱的头发顶在他下巴上,动作很自然。
“他是这位阴影女士的新丈夫吗?”她问。
“谁知道?”萨塞尔说，“不过我听说索德琳的第二 任丈夫一就是 上一任阴影神殿的国王 ，其实就是以利亚拉萨斯弄死的。史料记载阴影女士和她第二任丈夫还挺恩爱,我猜她和阴影神殿的国王关系肯定不太好。不过反正她已经死了一次老公了,死几个也没差。反正是人都有阴暗和怕死的一面。
“也许是嗯一 应该是 嗯其实是你有阴暗和怕死的一 面才对.萨塞尔。”苏西说.在她绕来绕去地嘲讽挖苦的时候不住地在他腿上扭动身子，好像是他那玩元意特别略人一样。 “胆小怕死的混蛋。” 她用平时的声音补上一句萨塞尔仰头大笑:“噢 .这句话说的好!你想的太对啦，萨塞尔就是个胆小怕死的混蛋!”他伸手捏住她的脚心，很惬意地把玩着，舒服地叹了口气。
“能领悟我的幽默感可是很了不起的成就，”萨塞尔说, -边抓向她另一只弯弯的小脚 ,但没抓到。接着, 又伸手握了一次,她闪开了，是没抓到。
“你真是聪明呀,从我见到你开始你就越来越聪明了。”萨塞尔摩挲若她的脚心和脚趾,弄得她浑身不适，抿住嘴把身子扭来扭去。 这时候他感觉附近有细微的声音响起来。
“听见了.不过是个不太好的切入点”
“是不太好，来得太晚了。’
“不，”萨塞尔把苏西放到地上，屈张手指，-个接着一个扳动指关节 ，“是太早了。
经过一连串肮脏杂乱的陈日巷道，萨塞 尔也没发现是什么发出了细微声响。他继续顺若迷道的气息向下走,顺若台阶下去，穿过一个幽暗的看不清的大房间，发现了另- 块阴影女士的壁画。他从这房间出去，绕过十二个复杂的迷宫之后绕回了原来的房间，在穿过第十三扇门后来到了第三个差不多的房间,房间里还是刻着阴影女士的空画。
于是他开始直接拆墙。萨塞尔也不清楚这被玉在地底的城市到底有多宽阔， 但他拆了至少三十来堵厚实的石墙，还在极不耐烦中踹陪了两幅索德琳的壁画。这地方也许是未被记载的阴影神殿废弃遇迹。
四周越发寂静,似乎连寂静本身都带着巨大的敌意，头顶那些仿佛蠕虫洞穴的窟窿里正不断渗着地下风的声息，悄悄往下滴答着缕锈的水。靠者迷道的开口当信标， 萨塞尔才勉强没有迷路。他拆了大约十来分钟的石墙.途中起伏的道路高地不平.空间还逼仄压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到了多远的地方，只知道苏西这小鬼睡若了。。曾经华丽的墙板剥落得只剩石壳， 爬满青苔。萨塞尔出于习惯一 脚踹开这墙破墙.但墙板竟随着爆响猛得转开，露出里面的阴暗拱廊。暗
真够阴险的。萨塞尔随手扶了把摇摇欲坠的活动墙，那玩意就直接塌了，沿若他清晰可见的脚印裂成凄惨的三块。
”你踹墙的声音了...能安静点吗?"苏西被他吵醒了，嗓音里全是不耐烦的倦怠之意。
“那你倒是别走到就把我带到哪儿啊?”
“我心烦的时候摆弄下你,心情可以变好不少。”苏西不说话了。萨塞尔手中光源则照亮了一-扇序重金属大门,门上只有小小的栅栏开口。”我讨厌没有钥匙的门。 ”萨塞尔- -把捏住栅栏F口，猛拽两下，在凄惨的撕裂声中硬生生把它扯烂了。萨塞尔把手伸进去.上下摸索片刻，从小窗的黑暗空隙里摸到了门门。
他拉开沉重的门闩,金展大门平滑地打开。
平滑得出奇。这门好像最近就用过。
里面是个宽阔的拱顶房间,下面则是一片新铺就的马赛克地板 ,采用赛里维斯本地的风格。正当中悬空倒挂着一个全 身肮脏不已的男性，赤身裸体，缠着锁链，手腕吊在头顶，双脚的脚踝则捆在一起, 嘴里还塞着发臭的布条。
“甫问间?"苏西用力揪着他的头发，发出哀怨的叹息 ，“为什么是这种莫名其妙的场所啊 ，我还以为能找到神器呢。走了这么远路,就为了找个半死不活的裸男?”
“把你的小爪子拿开，你做什么捡神器的梦呢.捡垃圾捡多了吗?而且你这才走了几步远?你有试过随军远征吗?"
“啊，果然又来了,老萨塞尔最喜欢的忆苦思甜。上了年纪的人就是这样,脸看若没有老，但心已经老得不行了。所以说,人在迟蓉的时候就喜欢吹嘘自己当初的光荣岁月。
“你这死小鬼一-”
听到来人的话语声，那人似乎惊醒了，被拷打过的躯体上满是伤痕，裸露的双腿间则屎尿齐流。...迟非 !"萨塞尔看到粪便掉落在脏兮兮的马赛克地板上。
“他在说啥?"苏西问。
”他在祈求慈悲。
“意思是让我们动手给他一个痛快?比如生
不，意思是他把我们当成新的拷问者了。你这卑鄙邪恶的小东西。
萨塞尔上前一步，看到马赛克地板上有什么暗色的痕迹-又和奥塔塔罗粉末给人的感觉不完全相同。吊在天花板上的人又在痛苦地呻_吟了，还在对若他疯狂眨眼，不顾痛苦地摇来摇去，好像一个没有生机的钟摆。
萨塞尔在他面前停步，伸手抠掉他嘴里的布条。对方立马大口呼吸起空气，不顾这地方到处都是粪便的臭味。苏西已经无法忍耐地躲到角落去了，还拿包挡着鼻子。这人向前探头,努力吐痰，接着呕吐了老半天。他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越发惨白了。
他在等他说话。
然而这人立马操若赛里维斯语叫嚷起来，唾沫四溅，咒骂连连，还徒劳无益地反复挣扎,把自己像个钟摆似得晃来晃去,晃来晃去。虽这人语速特快,还口齿不清， 但是萨塞尔精通语言学，对赛里准斯语熟得就好像母语,所以他能听清这人说的都是些租话， 像是x你老母,诸如此类。看上去任何人到这种地步都特容易失态。
“发生了什么?这位先生?你看去可不太好，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在这里?”萨塞尔语气诚恳地问。
“我是依兰戴负责蒙特利马的法师!你们这些狗日的邪教徒一你们一 你们 !”
“那么.现在负责蒙特利马的法师是假的?你才是真正负责蒙特利马的人。”萨塞尔朝他倾身，“可是 ，你能证明吗?"他柔声说。
“我自己就是证明，只有我才是证明!没有我你们什么都办不到!要我能被放一放一
“那就是说,除了你没人能证明喽?"
这人脸色突然变苍白了。“你是谁 ?
“我是谁?先生，请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下来到这地方呢?”萨塞尔用合乎礼仪规范的腔调说道。
“呃，来寻找走失的...
“你自己都知道只有你才能证明了。”萨塞尔示意苏西跟 上。“既然只有你才能证明你是谁 ，那你存在与否这件事，对你以外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区别。”苏西跟上他，走向这人背后的通道。
“发发慈悲!这里好黑!我浑身都在抽搐!'
“你习惯习惯不就行了?”萨塞尔回头喊道，“反正你都吊了这么久了 ，是不是?"最里面的暗里是空旷的内室，里面凭空开着一 扇门， 其上罩着层模模糊糊的灰雾，隐约透出暗红色的光芒,一当然了 . 这正是那个被固定的梦境迷道出入口。迷道出入口这玩意，其实就像压在布上的石子球， 石子越沉重,在布匹上压出的坑就越深，像他这样的巫师也就能越明显地感知到迹象。但这地方不是 他只能隐约嗅到气味,还是出于掌握同源的迷道力量才能闻到这种气味。和外面那个吊着的法师有关,还是和那个圆环有关?
不论和什么有关，他都不想轻易动那人和那东西。至少目前如此。
“现在你要怎么办?”苏西问。
“我现在要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伟大的巫师。
“我听见那人正在咒你全家得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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