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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看书 > 历史 > 一个人的明末 > 第148章:福禄宴

直到第二天各头领,抓到福王和重要官员,一一送来福王府请功,李自成以及一众头领才醒过神来,在正殿之上接见。李自成身披一件朱常洵的锗黄四团龙大氅,头上却仍然戴着他常戴的范阳毡笠,颇为不伦不类。

第一个押进来的是吕维祺,城破之后他率家丁上街与乱兵血战,结果失败被擒,此刻鼻青脸肿、头发散乱,显然是吃了不少的亏,若非为了到闯王面前邀功请赏,他个糟老头子早就被砍死了。即便如此,在进了大殿之后他仍然破口大骂不绝,同时不断地叮嘱被押解进来的文武官员勿失臣节。

不久福王也被押解进来。看见吕维祺端坐在一旁就好像见到了救星,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大喊:“先生救我!”吕维祺长叹一口气无奈的哀叹道:“我命亦在顷刻。”也像方才一样叮嘱福王:“大王,死生命也,勿自辱也。”福王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福王朱常洵整日里安于享乐,因此身躯肥硕异于常人,平时走路都要两个太监搀扶着,此刻失去支撑就如同一滩烂泥一般。

李自成看到福王的样子,更是满脸的鄙视,也懒得废话,就呵斥道:“你乃皇帝亲叔父,富甲天下,金银珠宝堆积如山,粮食囤放都已腐烂,却不思赈济灾民,任由河南老百姓饿死,真乃混账,今借尔头,一泄河南老百姓心中的怨气!”当即喝令推出去斩首。

原本还在喝骂的吕维祺也无话可说。去年杨文岳巡抚河南,还能从福王府要一点钱粮赈济灾民,杨文岳去后,福王以及其他藩王全无顾忌,肆意掠夺,民愤极大,即便是吕维祺等官员也是非议良多。

很快一颗硕大的脑袋就被送进殿来。就有部将说道:“福王一辈子吃的都是山珍海味,这满身的肥肉定然是集天地之精华,如果煮来吃了,定然美味的很!”

刘宗敏看到白白嫩嫩的福王脸蛋,不由大声叫好,于是李自成命令在殿前广场上架起一口大锅,然后命人将福王尸体清理干净,剐成碎肉下锅,加上佐料。又有将士抬来两只王府内养的母鹿,一并杀了,割下肉放进锅内一起烹煮。

晚上,李自成召集数十万闯军所有的大小头领一起在福王府大殿庆贺,然后命人端上已经煮了半下午的肉,大声说道:“福王凌虐贪暴,河南百姓深受其苦,人人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今日俺抓住了福王这老小子,特意将其剁碎了煮了一锅,再加上鹿肉,可谓福禄双全,特意与兄弟们一起分享!”

刘宗敏、田见秀等老弟兄都哈哈大笑,摩拳擦掌的等着享受美食;新投奔的一条龙、袁老山、宋江等头目倒也多吃过人肉,并无不妥,只是毕竟是福王,皇帝之亲叔叔,这要是吃下去,可就上了贼船再也下不来了;而部分头领乃是团练出身,投奔李自成乃是逼不得已,一来是想跟着抢点儿吃的,二来也是怕不投靠就会被流寇攻打被吃掉。哪里想到投奔李自成粮食没吃到几口,今日居然要吃人肉,而且还是吃的福王,顿时面如土色。

容不得有人犹疑,只见大殿之内篝火照的通明,两排刀盾手站在殿后,刀枪闪耀着寒光,一队队李自成的亲卫在其义子张鼐的指挥下,将一碗碗的肉送到诸头领的面前,随即还有一杯杯的血红色酒,也不知道是酒里掺了血,还是血里掺了酒。

李自成冷笑一声,一手抓起一大块肉狼吞虎咽,一手端起酒杯喝酒,喝的豪迈,血红色的酒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也丝毫不介意。其他闯营将领也纷纷跟着吃喝起来,一边吃喝一边逼视着新附头领。

一条龙、袁老山、宋江等头目不敢怠慢,看看身后冷厉的眼神和闪光的钢刀,知道这乃是投名状,当即也跟着吃肉喝酒,一喝之下,发现这酒虽然淡出鸟来,但是甜甜的倒是没有什么血腥味,赶紧多喝酒少吃肉。

只有一众团练首领,不少人还是读过圣贤书的秀才乡绅,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看着面前煮的稀烂跟猪肉没啥太大差别的肉,就想起了今日看到了的福王样子,就觉得胸腹之间不断地翻滚。看到李自成、刘宗敏等人审视的眼神,感受着身后的寒光,头领们只好强忍着恶心小口小口的吃着肉。

见所有人都在吃肉喝酒,李自成哈哈大笑,又吩咐将福王府里的宫女分赏给诸位头领,每人赏两个。结果座下负责战利品的田见秀赶紧告罪禀告,宫女不敷分配了。只是一天之间小半的宫女或是自杀而死、或是被折磨而死,全须全尾的所剩不多了。

李自成听了大手一挥,笑呵呵的说道:“俺们闯军走南闯北,开州破府,什么样的娘们没玩过,今日就让紧着新投奔的兄弟,让他们尝尝鲜过过瘾,让他们知道俺们做贼的妙处。啊,哈哈哈!”

其他的老弟兄自然知道李自成的意思,也跟着凑趣的哈哈大笑,刘宗敏说道:“这福王府的宫女有啥稀奇的,俺们跟着李哥,以后打下北京,杀进紫禁城,听说里面有十万宫女,俺闯军将士一人分一个做老婆。李哥再要了皇帝老儿的皇后,俺老刘要皇帝老儿的两个嫔妃,那才是开心呢啊!”刘宗敏此话顿时引得其他头领哈哈大笑。

之后几天,闯军在洛阳整顿营伍,编列战队,补充军械,囤积粮草,

以准备接下来的大战。同时刘宗敏等闯营头领,封闭城门,大肆杀掠城内的官绅富商,抢掠得大量的钱财和粮食,会同福王府所得,闯军几乎在怀疑这么多的金银物资怎么运走呢?

李自成干脆命令福王府里的那些懒得要的陈粮任由老百姓拿去吃,消息一出,洛阳老百姓欢呼雀跃,奔走相告,纷纷扶老携幼,有车的推车,没车的携带粮袋竹篓前来运粮,如流水般蜂拥而至,日夜不绝。来到之后果然是白拿,都把吃奶的劲儿使出来往自家口袋里装粮食,唯恐手脚稍慢被旁人多拿一二斤。回去奔走相告,于是形成更大的队伍奔赴洛阳收粮。

消息传到周边的州县,饥民纷纷前来投奔,都知道闯王抢了福王府,有用不完的银子,有吃不完的粮食,跟着闯王肯定能吃饱饭。闯营也趁机高悬招兵旗,凡身强体壮者参军者,每月军饷二十两;这么高的军饷超过了大明正规军的十倍,若是勇猛善战能当军官的还要再加倍,消息传开,别说是饥民百姓了,就连周边的不少明军也拖着兵器前来投奔,立马拿到了上百两的银子。

旬月之间,闯营声势越来越浩大,来投奔的也越来越多,整个洛阳周边,到处都是乱糟糟的闯营兵马,没法细数,总不下百万之众了。

不过,李自成等头领都知道,人数虽多确是乌合之众,没有铠甲没有兵器,缺乏军官也缺乏训练,根本没有战斗力,只要一遇到正规明军冲击,定然是如作鸟兽散。因此,闯营众头领也顾不得享受,赶紧抓紧时间招募有战斗经验的明军逃兵、散兵和打过仗的贼寇,编进核心的老营内,扩充核心兵力。同时紧张的侦查周边明军的动向。

二月初三日,惊闻洛阳失陷,福王被活活吃掉,吓得亡魂大冒的河南巡抚李仙凤赶紧带领巡抚标营以及其他明军万余人,从许州沿登封反攻洛阳。在蓝田一带收集兵众的三边总督傅宗龙也顿觉不好,赶紧率领万余陕军,不顾南方武关方向的闯军,赶紧东进潼关,准备自西面反攻。

收到情报的李自成自知不敌,于二月初八日拔营东去,临时委任一投降官员率数千新兵守备洛阳,临走之时还放了一把火烧掉了福王宫,大火烧了三天三夜还不熄。

闯营大队浩浩荡荡的沿着黄河一路杀奔河南省府开封而去,与从登封进军的李仙凤部擦肩而过。因此,在二月初九日,李仙凤顺利收复洛阳,向京师报捷之时,闯营前锋,刘宗敏率领的三千精骑顺利的抵达开封城下。好在河南巡按御史高名衡十分警醒,预感李自成破了洛阳之后下一个目标定然是开封,早早的督促开封知府吴士讲整顿城防,设立警哨,才没有让刘宗敏的突袭得逞。

随后两天,一队队、一群群的闯军喧嚣而至,围绕着开封东南西三个方向设立大营,将开封城围的水泄不通。站在开封城墙上,只见城外的闯军密密麻麻,漫山遍野都是,传说中的数十万之众,似乎所言非虚。

二月十四日,李自成骑着一匹花边马抵达开封城下,看着雄峻的开封城墙不觉大惊,“天下竟有如此高大的城墙啊!”,不觉油然而生出一股强烈的征服欲,定要将这座雄城作为自己的都城。

开封又称汴梁,始建于春秋时期郑庄公的启封城,取“启拓封疆”之意,汉景帝刘启时为避讳,改启封为开封。开封地处中原,四通八达, 隋炀帝开凿大运河,汴河是重要水道,汴州因此得到了空前的发展,成为水陆交汇的通都大邑,后梁朱温率先在此建都,又称开封府。之后后晋、后汉、 后周先后定都于开封, 称之为“东京”,已经取代了原来的东都洛阳。宋太祖赵匡胤也看中了开封,定都于此,直到一百六十七年后被金人攻破。

大明建国后,太祖皇帝亲自到开封考察,曾有意迁都于此,称之为“北京”,大加营造,将土城升级为砖城,城墙的规格也完全是按照大明都城的形制建造,城墙高五丈余,周长不下四十里,高大雄峻有如山岳,令人望而生畏。

不过这一切都吓不到李自成,情知开封城内兵力空虚,他赶紧命令各营督促兵马,稍稍准备攻城器械就开始围攻开封城,希望以雷霆万钧之力吓倒城内的守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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