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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看书 > 历史 > 一个人的明末 > 第41章:兵临城下

施琅看到其他的水师舰船面对东虏的火攻,应对之法也是大同小异,都是以长杆推开改变火攻船的方向,火攻船顺流而下撞击力很大,但是毕竟船小,从侧面一推很轻易地就能改变航行方向。福建水师显然是玩火攻的行家,有所准备再加上小凌河逼近水流不急各船都应对的从容不迫

其后又有几艘经过的火攻船和木筏,或是被长枪推开改变方向向下游,实在推不开也被船边的木料所阻拦,虽然有些灼热,但到底火烧不到船上,慢慢烧一阵子自己也就灭了。这一波的火攻实际伤害并不大。

随着最后一艘火攻船被拦截然后漂向下游,东虏的这一波攻势终于告一段落,可是福建水师上下谁也不敢松懈下来,也不知道东虏还没有有更多地攻势。郑彩和施福不等郑芝豹下令,就命令各船检修舰船和武器弹药,救助伤患,同时主战舰艇赶紧从辅助舰船上抽调人员补充水手准备作战。

水上的状况也引起了赵石、李信和祖泽远的注意,待水上平静下来之后,他们会同郑芝豹和郑彩、施福聚在码头上。如果说放火船还能临时准备的话,那么拦坝蓄水发动水攻,那定然是蓄谋已久的,需要相当长时间的准备,显然东虏对于明军准备海上来援是有充分的准备的,也定然不会只有这么两招,肯定还有后续攻势。

于是各人回到各自岗位上严阵以待,陆上以赵石为主将,水上仍以郑芝豹指挥,以陆军控制锦州以掩护城南码头,以水师控制河道维持陆军的退路,并掩护陆军的背后,水陆两军相互掩护。同时也约定好,若是水师形势危急可以先撤出河道,俟后在来救援,当然这是万一东虏水上还闹出什么大杀器的情况下,目下来看东虏连续发动水攻和火攻,应该已经是黔驴技穷了。

李信和赵石刚刚从广顺门进城,才刚刚天大亮,今早晨东虏的水火交攻让他们都没有睡好觉,此时不觉有些疲倦。锦州城是一座典型的明代风格城池,以钟楼为中心,东西南北四条街道分别同向东西南北四座城门,只是因为城西小凌河河道的缘故,西城墙不是竖直的南北向,而是沿着河道斜向东南向,是的南面城墙只有很短的一段。其后两百年因为小凌河河道向西南方向移动,也就在西门外形成了一片大的空地。

从西门也就是广顺门进城,沿着西街经过鼓楼在经过东街就到了东门宁远门,宁远门外就是目下督标营驻守的外城,直面外城十余里外扎营的东虏东大营。督标营的最大优势在于野战对攻,困守城池不是他们的风格,因此,督标营不仅没有全员躲进外城,反而大部分兵力部署在外城南城墙与锦州东城墙之间的夹角里,方便随时出击,而不是被东虏堵在城内。

没想到刚刚走到鼓楼,就听见一阵阵隆隆的鼓声,先是零散的,然后越来越多,先是城北面,然后是城东面,接着城西和城南也都响了起来,逐渐连成一片,隆隆之声震耳欲聋,约莫有数百面之多。

部队行军打仗自有规矩,令行禁止,闻鼓而进鸣金而退,这战鼓代表着部队的级别,战鼓的数量也代表着部队的数量。当然不是不能伪装,但是效果一般,稍稍打探就会知道详情。现在东虏这么多的战鼓擂响,代表着是有上十万的部队,东虏这是空全国之力来战了吗?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察觉?

李信和赵石对视一眼,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是想到今晨东虏连番发动水攻和火攻,对北洋军和水师来援是早有准备的情况,恐怕真有可能集中全部主力来战。

两人匆匆的汇合有些惊慌之色的祖泽远和祖泽溥,四人纵马一路疾驰的赶到北城,等上北城门镇北门,战鼓声越发的密集响彻天地。天色已经大亮,夏日的薄雾也在太阳的驱赶下散去,四人举目远眺,就见不远处的东虏大营营门四开,先是一队队的骑兵纵马出营,然后疾驰到锦州北城下列队警戒,约莫有数千骑之多,让四人都有些咂舌。

跟在骑兵之后出营的是大量推着重型盾车的步兵,他们结成交错的阵型,即严密又能防止一颗弹丸杀伤太大,这也是东虏屡遭明军炮击付出大量伤亡之后总结出来的血的经验教训。密密麻麻的盾车掩护着大批东虏步兵慢慢的蠕动,像是一群杀人蚁让人恐惧。

跟在盾车后面的则是东虏汉军火器部队,约莫有十数门红衣大炮和大量的大小将军炮,比较稀奇的是,阵中的东虏汉军结成了督标营一样的方阵,齐步走着还真是似模似样。

这还没完,重军之后,上万名东虏以及阿哈奴隶推着重重的各式攻城器械出营,重型冲车、高大的井栏,以及数量庞大的云梯车。当然最引人注目的是数十架高大的抛石机,也不知道进入火炮时代之后东虏又造出这玩意儿干嘛使的。

随着骑兵列阵完毕,就见一面明黄色的大纛旗在城外一座小山岗上升起,随即就听城外数万名东虏齐呼万岁之声,气势非凡。祖泽远和祖泽溥更是脸色苍白,这是东虏皇帝黄台吉亲临啊!

从骑兵步兵,到火器部队再到攻城部队,层层叠叠的东虏约莫有三四万人之多,这还仅仅是城北面。而且看东虏的兵力配置,这是要准备一举破城的架势啊。赵石对祖泽远说道:

“祖将军,今日东虏来者不善,像是准备要一举破城,恐怕将会有一场大战。城东交给我们督标营,城南和城西有水师战船遮护也大可以放心,你们只要坚守住北城墙就行了。”

原本为东虏的气势所摄,还有些气沮,听到赵石的话,祖泽远顿觉被小瞧,当即说道:“赵总兵放心,锦州城经过祖伯爷和我数十年经营,固若金汤,东虏数次空国来攻都撞的头破血流,之前一年都不敢来攻城,只敢以围城困死我们,此番见到你们来援,见到水师无敌与水上,知道困守无效,所以才黔驴技穷的想最后一搏而已,某定然给予其迎头痛击。”

“好,那就好!”赵石随即和李信一起下城,然后骑马赶到东门外的外城。果然见外城的东门外也是有数万东虏列阵准备进攻,其兵力布置与北城的东虏大同小异,就是两人从北城赶过来的功夫,此处的东虏已经列阵完毕,骑兵在两翼遮护,汉军重军部队也在两翼列阵,正面第一线的则是数量庞大的重型盾车阵,正在缓缓地推进,看样子是准备推进到护城河前准备填平护城河。看远处的大纛,乃是东虏郑郡王济尔哈朗的旗号。

还没有等外城外的东虏发动,也没有听到城北的东虏开炮轰击,反而是听到城南震耳欲聋的炮声、喊杀声和欢呼声。正当两人惊疑不定的时候,就见城南的一名联络官骑马过来报告,原来是小凌河南面的豪格所部数万之众越过女儿河,直薄小凌河河岸,朝着河里的水师官兵以及河北面的明军喊杀示威,被水师炮击后稍稍后撤。

赵石、李信等将领更是凝重,东虏这是要干嘛?准备集中所有兵力来强行啃下督标营和锦州吗?赵石命令那联络官立即去北城,告知祖泽远,城南有水师守护万无一失,东虏不过是虚张声势声援城北和城东罢了,全不用在意。联络官领命而去。

随即赵石又派人去找郑芝豹,请求郑芝豹即刻派出数艘快船出海,沿着海岸线寻找辽东军寻找大将军孙传庭,告知以黄台吉亲率东虏主力全部汇聚在锦州城下,意图攻破锦州,全歼督标营所部,就连豪格所部也在小凌河南。请求大将军接报立即率辽东军、直隶军和勇卫营主力即刻来援。

虽然按照作战计划,随着督标营在锦州城登陆成功,孙传庭也会立即率军且战且进向北进攻,但是不知怎的,赵石有种预感,若是仍然原来计划,恐怕等孙传庭率军赶到,恐怕督标营已经全部死光了。虽然还猜不到东虏怎么就突然有信心来强攻锦州,而且还是督标营来援后的锦州的。

再快的快船沿着小凌河出海,在沿着海岸线找地方登陆,再去通知孙传庭,到孙传庭做出判断加速北进,最快恐怕也要两三天时间,也不知道能不能挨得过两三天啊!不知怎的,赵石感到一阵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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