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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看书 > 历史 > 一个人的明末 > 第148章:年关

第二天的内阁会议之后,刘重元就先找了蒋德璟、刘遵宪等财政科的阁员商量,听说能够一次获得八百万两银子,然后每年在获得两百万两,蒋德璟等人自然是欣喜若狂,如此一来,朝廷的财政短缺将会极大地缓解。且不说八百万两是多大的一笔财富,几乎是先在朝廷每年总收入的三分之一还多,单说以后每年都有两百万两都够让人信息的了。两百万两啊,朝廷历来视之为财源的盐税,每年也不过一百多万两。

听说朝廷付出的代价不过是区区一个爵位和一个武官官位,蒋德璟赶紧兴奋的说道:“总理,虽说有卖官鬻爵之嫌疑,但是能卖这么贵也是值得的,一定要答应下来啊!”其他的几个阁臣也连声附和,一脸的兴奋,对刘重元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刘重元笑着说道:“是啊,若能达成,财政状况定然大有好转,我们都能松一口气了。只是阁臣之中多有端正之人,将维持名教、遵循祖制看的比较重,若是贸然将这件事拿到内阁会议上讨论,恐怕反对的意见占上风了,反倒是不美了美。稳妥起见,咱们得分头下去做工作,逐一说服,至少是大部分的阁臣。”

蒋德璟等人这才明白过来,难怪刘重元要先召集财政科的阁臣开会商讨呢。蒋德璟想了想说道:“张阁老还有大宗伯,我可以去试试看,应当有七成把握,至少不反对这件事儿。”

张四知跟蒋德璟都是天启二年进士,同时被选为庶吉士转翰林院,从词臣这条路升迁上来的,同在翰林院为官多年很是交好,而且也一向淡泊,并不大喜欢争权夺利、尔虞我诈,因此想来说服他并不难。至于礼部尚书林欲楫,乃是蒋德璟的福建老乡,对于福建和郑芝龙的状况很是了解,想必说服也不会太难。

“范阁老、陈阁老、徐都督与我观念相近,定然会支持。”刘重元说道。范复粹和陈演,自知能力和威望都差刘重元很少,因此内阁日常议事,几乎都是支持刘重元的主张。而魏国公徐允祯更是几乎从来不发表意见,也都是站在刘重元这边。

剩下的就是光禄卿谢升、吏部尚书郑三俊、刑部尚书刘泽深,以及左都御史范景文、大理寺卿王道直和通政使贺世寿六人,几人看向刘遵宪,他乃是万历三十二年进士,资历深厚,若有他前去探问定然能够说服对方。不过刘遵宪重重的咳嗽几声,连忙喝了几口热茶,然后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喝茶服下,这才稍稍平缓下来。刘重元见状只好说道:“大司空身体有痒,就赶紧回去歇息为好,这些个繁事,就交给晚辈们来办就是了!”

虽然不确定剩下几人会不会反对,但是即便是都反对也不能左右这个决定的通过了,因此众人散会各自选定的说服的目标,贺逢圣、刘遵宪和陈演就各自回家了。倒是蒋德璟留了下来。内阁之中,虽有范复粹、陈演全然的支持,但是刘重元知道唯有蒋德璟是真心的帮助自己。这一方面是多年相处下来的情谊和信赖,这在刘重元被抓进诏狱之时众人的表现就能看得出来。另一方面也是蒋德璟在朝野之中巨大的影响力所致,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因为秉性耿直,敢于谏言,不仅皇帝信赖,百官也钦佩他的人品和学识,与他交好的人不少。因此,有蒋德璟全心全意的帮助,刘重元在朝中的支持也越来越多。

见蒋德璟留了下来,情知他是有事情跟自己商议。于是刘重元将一干中书舍人都赶出了暖阁,叫来酒菜准备跟蒋德璟一起吃个晚饭,虽然尚有点儿早。

蒋德璟在刘重元面前摆上三个酒杯,一一倒上酒然后说道:“子乔兄,郑芝龙这个大财主你定然是惦记很久了,也不早点儿告诉我让我有所准备,可是不厚道啊,刚才乍闻这个喜讯倒是有些失态,让子乔兄看笑话了,惭愧惭愧!”

刘重元一笑,一杯接一杯的将三杯酒喝下,然后说道:“郑芝龙,我确实是很早就打他的主意了。跟郑芝豹经常聊起过他哥哥,我猜想郑芝龙虽然年纪尚算年轻,但是已经取得过去明人在海上能够取得的最大势力,他已经失去了进取之心,接下来恐怕更多的是想保住他郑家的地位、财富和所有的一切。所以他才让郑芝豹多次领军北上支援与我,任劳任怨随叫随到;所以他才让他的长子郑森不学开船出海,却船上儒袍学文章,听说还拜了钱牧斋做老师。也是看到这些,我才想要跟他做个交易,没想到一谈就成了,他连价都没还,看来他守住郑家的心很是迫切啊!”

蒋德璟闻言,先是敬佩刘重元的观察入微、时时忧心国事,然后则是对自己的自责,同为福建人,对郑家也很是熟悉,对于郑家的豪奢了解的比刘重元更清楚,却从来没想到这其中有什么机会来找钱缓解朝廷的财政危机。

“子乔兄,这个时候朝廷能够有一笔八百万两银子的进项,极大地缓解了户部的压力。这笔银子,大头肯定还是要拨给兵部,充作明年的军饷,以剿灭闯贼。”蒋德璟有些为难的说道:“只是能否拨出来一笔,一个是将过去两年拖欠百官的俸禄清理一番,另一个呢,我也是想拨发一笔奖励,犒劳一下大家。你也是知道的,这一个多月,京师官员们,尤其是兵部、户部、顺天府的中低层官员,也是够辛苦的了,寒冬腊月走街串巷的,清理锦衣卫和亲军二十六卫的户籍,很多人都冻伤了手和脚。这普通兵丁尚且能够补发欠饷还多发了三个月犒赏,我们这些官员们很多却已经是欠俸达数月之久了,很多官员只能勉强借贷度日,利息又高,实在是为难的很啊!”

刘重元闻言也是心情沉重的放下酒杯。蒋德璟所说他如何不知呢!过去几年,虽说大体剿灭了闯贼,对阵东虏也是连连获胜,大明国势有复振之像,但是这财政状况却并没有太大的好转,北方饱经战乱和天灾,税收不上来也就算了,南方虽然没有大的状况,但是小规模的天灾、匪乱确是日趋频繁,各省上解的钱粮是越来越少,而朝廷为了支持不断扩充的北洋军、辽东军和宣大军,财政开支倒是年年上涨。

这边军的饷银是要优先保证的,宫里的用度也不能打折扣,藩王、京营的赏赐也是不能烧,那受委屈的只能是当官的了。反正有权有势的自有来钱的门路,没权没势的就算是克扣拖欠了他也闹不出什么花样。其实从嘉靖年间开始,京官的薪俸就时常被拖欠,实在是拖不下去了,就从各种实物库里拖出一些乱七八糟的贡品发给百官当薪俸,例如胡椒、香料、绸缎等等,这好歹领回去变卖还能折点儿钱,有时候户部干脆全都发废纸一般的纸钞,那就真的是在欺负人了,让人欲哭无泪。

“这是咱们内阁会议主政以来的第一个春节,怎么也得让大家伙过一个好年,我看这样吧,户部现在还有多少钱,先紧着给羽林军、虎贲军和京官们各发三个月薪俸作为年节犒赏。产生的缺口等郑芝龙的八百万两银子进来再补上。你算算看,究竟要话多少钱?户部能不能撑得住?”

闻言蒋德璟一喜,直接就说道:“羽林军、虎贲军还有边军的犒赏,这都是已经准备好的,到无需操心。至于京官的犒赏,若是以三个月薪俸为额度的话,需要一百三十万两,若是去半钞半银的话,就只需要六十五万两了!”

刘重元摇摇头,让蒋德璟看的心里一紧,以为他是嫌多。却听刘重元说道:“纸钞毫无用处,我看户部以后不要再用了。一百三十万两就一百三十万两吧,咱们发了大财,总要让大家伙吃顿饱饭过个好年!另外,搜罗搜罗户部还有光禄寺的仓库,看看有什么有用的东西,柴米油盐酱醋茶柴炭布匹什么的,搜罗搜罗,当做慰问品发放给在京家境比较清贫的。日子过得清贫,想来当是个清官,朝廷总要有所表示,以彰显其廉洁,也让他们过个好年的!”

蒋德璟听了更是高兴,连连点头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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