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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看书 > 历史 > 一个人的明末 > 第14章:庆功宴

统一了军心之后,李自成就开始调兵遣将,命令田见秀、袁宗第、李过等将领各率数千老营精骑监督数营的山寨团练开始逼近李牟所部营垒下寨。李牟自然不能坐视,每次闯军逼近就率军出战,可是每次闯军看到明军出寨就立即后撤,李牟若想要追击闯军老营精骑就出动,掩护闯军后撤,让明军不敢放开手脚追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闯军撤走。而一等明军回寨,闯军又再一次逼近。如是者再三,没有杀伤多少闯军,中营和前营倒是累的够呛。

显然这是闯军的疲敌战术。李牟跟李信商量后决定以静制动,坐看闯军数万人在营外数里处修筑营垒,待闯军营垒将成未成之际突然发动夜袭,先以二十多门野战炮发起凶猛的炮击,然后以轻型抛石机发射火药包,掩护着中前营官兵突入,深夜熟睡之中闯军遭到突袭顿时慌作一团,等到数千官军杀进营垒,踏着整齐的鼓点对闯军进行齐射,被打懵了的闯军顿时崩溃了,四处都是乱跑的人群,官找不到兵到兵找不到官,即便是田见秀亲率数百仓促集结的老营精兵四处弹压,也止不住混乱,反而成为官军集火的目标,几轮齐射就被打死了四百多人,若非身边亲兵相救,将他送上马背,田见秀都要被俘虏了。

而黑夜之中听到炮响,李自成紧急命令老营精兵大举出动,却也不敢黑夜之中靠近战场,更不敢进入营垒之中救援,毕竟营垒之中地形逼仄,骑兵的机动性得不到发挥,很容易就被官军给伏击。

一直到天亮时分,营垒里面的战斗彻底结束,闯军鹿邑营、睢阳营、郾城营、汝阳营等七个营头一万七千多人全数溃败,战死三千多人,被俘七千多人,剩下的六千多人逃散,而羽林军第二镇伤亡不过数百。明军将闯军的尸体整齐的摆列在营外,押着俘虏回营,然后将闯军辛苦数天修建的营垒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熊熊大火一直烧了一整天,像是无情的嘲讽李自成和闯营,在羽林军这样的强军面前,这样的奇思妙计是根本无用的。而一脸铁青的李自成同样心里在燃烧,他能猜到对面的明军将领在大声的嘲笑,不用回头也能想到闯营将领们正在腹诽他的战略。

渡河之后数天的时间,羽林军第二镇就两次挫败闯军,光俘虏就抓了上万,投降而来的也有近万人。羽林军强悍的战斗力让开封城内官民都欣喜若狂,再也不担心被闯军破城了。欣喜之下,周王先是拿出三十万两银子犒军,李信拿到银子后,宣布城外作战的炮营、中营和前营将士每人增发半年军饷,其他各营将士每人增发三月军饷,还剩下的十万两银子则充作公积金备用。

除此之外,周王还特意在周王府准备了一场盛大的宴会,一来是热烈欢迎李信诸将,自羽林军到开封已有近十天,可是李信诸将一直忙于军务,整顿城防,整编投降、俘虏的闯军,根本无暇接风洗尘,让周王和城中官吏士绅总觉得过意不去;二来嘛自然是为了庆贺羽林军大捷。

因为旧城一带就在开封城东北不过三里,站在城北铁塔之上,昨夜的战斗直落眼底,闯军数万人的大营被羽林军一击即破,上至周王下至县令都看的清清楚楚,对于羽林军的战斗力那是叹为观止,不知以何词来形容了。在他们看来,闯军两次大败,再加上官府的攻心之计,大概已经是丧胆,不敢在开封城下再围下去了,估计开封之围马上就要解除了,这如何不可喜可贺呢!

其实还有第三个目的,只是周王没有宣之于众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朝中现在刘重元秉政,在此之前刘重元可是对诸王宗室很不友好很有敌意的,在山东之时强行征用德王、鲁王等王府的钱粮用于军用,甚至还鼓动河南官府强征福王和自己的粮食用于赈济。现在刘重元执掌朝廷大权,权势远大于之前在山东任北洋总督之时,恐怕接下来为了筹集军饷、粮草,还会将屠刀对准诸王府。

面对权倾朝野的刘重元,周王自觉一个空头亲王能有什么反抗的余地,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干脆顺从,顺从受到的伤害总要小一点儿吧,而且作为第一个投靠自己的亲王,想必那刘重元不会让自己太难受吧!而要投靠总要有人从中转圜,这个人还有比刘重元的弟子李信更合适的吗?因此今夜的宴会,周王也是打着结交李信的想法。

李信也不好一次次拒绝,在说今后进剿流寇的作战还需要河南官府上下的配合,因此还是带着李牟一起到周王府赴宴。虽然开封被围有月余,城内粮价飙涨,穷苦百姓多有饿死冻死者,但是周王府仍旧富丽堂皇,大殿之内点起鲸油蜡烛显得灯火通明,一队队穿着绫罗绸缎的侍女穿梭其间,伺候着满堂的宾客宴饮。

李信和李牟在高名衡的带引下进入大堂,高坐玉堂之上的周王亲自迎下阶来,亲切的拉着李信的手稍稍打量,然后高兴的说道:“这位就是我省名动天下的李信将军吧,果然是一派儒雅风范,让人如沐春风啊!将军此次率军来援,解救河南一省百姓于水火,连战连捷消灭闯贼指日可待啊!”

李信向周王行礼,逊谢说道:“王爷过奖了,能够两次战胜闯贼,上凭朝廷的战略支持,下靠将士们的奋勇杀贼,末将不过是奉朝廷和总理指示,做好本职而已!”

看到李信温文有礼,谦虚谨慎,周王以及在座的官绅们更是好感顿生。纷纷主动跟李信打招呼,祝贺他取得两次大捷,击败闯军解围开封指日可待。在座之中,除了巡抚高名衡、布政使梁炳、开封知府吴士讲等人之外,还有河南籍的在乡官员,如归德的候询及其子侯方域,直隶总督丁启睿的伯父丁魁楚,南直隶巡抚史可法的弟弟史可程等等,原本以为李信作为武将将是粗鲁不文,没想到见面之下居然是举人出身,深通经义,谈论起诗书并不下于他们,不禁更是欢喜。李信也虚心迎合,一一跟座中官员以及河南官绅行礼问好,虚心讨教探讨接下来对闯军的进剿大计。一时间,大堂之内气氛热切。

昨夜李信和李牟不觉多喝了几杯,作为宴会的主宾,两兄弟本就是众人敬酒的重点,再加上李信作为刘重元的亲信弟子,众人都想跟李信亲近亲近,借机攀上刘重元,因此也就更加热烈了。李信还能保持两分清醒,李牟就有些飘飘然了,从小到大不过是个秀才出身的他何曾得到这么多大员的追捧和夸奖,以至于到最后他是酒到杯干,越喝越是兴奋,最后都不知道何时睡下的,睡在哪里。

飘飘然之间,李牟只觉的置身于金銮殿之上,整座宫殿仙乐飘飘,一队队的仙女在乐舞声中翩翩起舞,每一个都是国色天香、沉鱼落雁之貌。李牟穿着金甲端坐在最靠前的位置,他一脸沉醉的端起酒杯,欣赏歌舞。待歌舞结束,只见上方玉台之上端坐的,穿着明黄龙袍戴着金丝翼善冠,只是怎么看起来有些像是总理呢?

李牟惊讶的擦擦眼睛,或许是多喝了几杯,于是端起酒杯就向玉台上爬去,旁边的太监想要阻止,可是李牟一手扶着腰刀一脸怒意的瞪去,就将太监吓退了。爬上玉台,踉踉跄跄的走到龙椅旁边,李牟再凑近看去,龙椅上端坐的怎么变成了三哥?

“叔鸣,我们李家的江山乃是我们兄弟打下的,一半的功劳都归于你,待三哥我百年之后,你就接着坐这龙椅!”龙椅之上李信像是平常无数次勉励李牟时笑着说道,然后就扶着李牟一起坐在了龙椅之上。顿时让李牟喜笑颜开。

“叔鸣,快醒醒!”正当李牟兴奋之时,突然好像另一个三哥的声音传来,而且仿佛就在耳边,还迷糊之际,就感觉自己已经被拉了起来,李牟这才睁开眼睛一看,面前的不是李信是谁,之时跟梦中穿着龙袍不一样,此时的李信穿着轻甲满脸肃容。

“三哥你…”李牟差点儿想问,总算反应过来刚才乃是在梦中,赶紧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儿,刚准备翻身坐起却发现自己全身赤裸,而床内居然还畏缩着两个女子。于是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李信。

李信也觉得有些尴尬,赶紧松开手放下帐子站在窗外。然后沉声说道:“叔鸣,快起来,闯军又来了!”

李牟一惊,赶紧胡乱的穿起衣服,然后跳下床,走之前看了一眼床上的两个女子,倒真是美人儿。跟着李信走出屋子,才发现这里仍旧是周王府,看来是昨夜喝多了就宿在了王府。

重新走回大厅,里面周王、高名衡等人都已经等着了,见到李信兄弟过来,才松了一口气。李信沉稳的说道:“诸位不用忧急,闯军野心不死又来进逼,但有羽林军在,他们定难越过一步!我们这就出城去查看敌情,若有变故再向王爷、抚院大人禀奏。”

“好好好!”周王连忙应声道:“有仲诚将军在,我们当然安心。闯贼真是不知死活,屡战屡败还敢前来送死。仲诚将军但去无妨,我和高巡抚在城内为将士们筹备酒肉,待击败了闯军再为羽林军庆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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