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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看书 > 历史 > 一个人的明末 > 第60章:大胜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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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度觉得心慌慌,倒不是真的担心明军能够一口吃了他,好歹他手上还有两万多兵马,即使这一天来的战斗损失惨重,那也不是明军能够啃得动的,他主要是担心岳托,昨晚下马山方向的炮声和喊杀声响彻整夜,刚刚又听到明军的报捷声,在看到明军大举来援,难道岳托真的已经败了?那可是大清排名前五的实权人物,八旗旗主之一,要是丢在了大明境内,他杜度该怎么交代啊?

随着左字大旗越来越近,刘重元命令罗岱率领骑兵营重新开始集结,然后越过漳水驻扎在尤氏兄弟防线旁边,摆出攻击的架势,然后卢光祖营和刘国能营也开始做过河准备,似乎真有与杜度大军决死一战的架势。杜度惊疑不定之下,又接到下马山方向喊杀声平息的消息,只好暂时撤军三十里,以免被明军缠住。

说起来刘重元看的很准,东虏从努尔哈赤起,因为人丁不够,兵力有上限,所以很害怕与明军拼消耗,遇到明军坚阵不进攻,遇到明军坚城也不进攻,几次绕过关宁锦防线进入关内,都是以劫掠为主,并不愿意与明军死斗伤亡太大。

见达到了目的,刘重元这才令旗一挥,在卢光祖营、刘国能营和罗岱营的掩护下,尤氏兄弟两营慢慢撤下漳河水,在广宗城北扎下大营,伤员全部进入城内。一天的血战,两位总兵原本一万六千多人的大军战死三千三,受伤的也超过四千,几乎是伤亡过半,已经是被打残了。数万名东虏的全力一击岂是闹着玩儿的。

随后到了下午,左良玉率领李国英和金声桓两军,终于从下马山一线赶来,平乡城以北三十里的贾庄一带,依托河流、森林等扎下大营。原本三万六千多人的大军,经过一天的血战,全须全尾的只剩下了两万六千多。

直到尤氏兄弟、左良玉都撤退下来之后,卢光祖、刘国能和罗岱营才在漳河右岸扎下大营,这样一来,三处大营构成了一个品字形的三才阵。众军还没有来的及享受大胜的喜悦,就在刘重元的严令下,督促民夫高沟深垒严阵以待。就在夜里,就有哨骑来报,东虏的右路军已经抵达漳河东岸。

三军更是连夜抢修工事,尤其是漳河右岸的三营,罗岱营负责机动防御和反击,被刘重元命令撤回漳河左岸机动尚还好一点,漳河右岸的刘国能和卢光祖两营,那是首当其冲,深恐成为东虏报复的第一对象,昨天一天以及今天白天杜度大军进攻的狂暴,他们两隔着漳河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若非他们的全力支援,尤氏兄弟两军早就崩溃了。现在东虏又来了多尔衮大军,他们两如何不担惊受怕。虽然有大军在后支援,可是顶在前面的可是他们。打是打不过的,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大修工事了。

整整忙了一个晚上,三座大营才算是初见规模,每座大营都有三道一丈深的壕沟环绕,壕沟后以坚木立寨,寨墙高一丈,铺以泥土防火,每隔十丈设立一座两丈高的炮台,上面假设各类火炮。

直到腊月十八日早晨,三座大营全部初具规模,东虏大军虽至却没有立即发动进攻的迹象,左良玉、尤氏兄弟等一干将领才布置好军中事务然后一起赶到平乡城内参见刘重元。

虽然大家伙儿都是两宿没睡,两个红红的眼睛瞪得老大,可是一个个笑容怎么也压抑不住。大捷啊!前所未有的大捷啊!两百年未有之大捷啊!

破旧的平乡县衙内,几个平日里威严肃杀的大将,一个个喜笑颜开,你拍我一巴掌我擂你一拳,若不是东虏大军还在侧,他们恨不得立即摆开酒宴不醉不归。本就威武魁伟的左良玉,脸上更是像灌了几斤美酒一样,红的发亮,端坐在那里,接受几名将领的恭贺。

左良玉负责指挥歼灭岳托所部,昨日经过小半天的点验,下马山以及前夜战场,岳托所部东虏,一共留下了四千三百三十七具尸体,其中有辫子的满洲真鞑子有九百七十六具,其他都是散发的蒙古鞑子。还有俘获的东虏一千九百三十六人,其中满洲鞑子三百五十三人,原本俘虏应该更多的,不过有一千多受伤的鞑子,明军懒得再去救治,也全都杀了。

斩杀、俘虏总计高达六千三鞑子,还俘获了三千多匹战马,各类刀枪弓箭、盔甲数以万计,战果之大让左良玉喜笑颜开。唯一让他耿耿于怀的是没有擒斩岳托,根据俘虏供述,岳托从山南偷偷下山溜走的,没有跟随东虏主力行动,天亮之后再按照方位去搜索已经找不到了。

漳河畔战场,由于东虏始终控制着战场,能够将战死、受伤的士兵全部带走,因此无论是斩首、俘虏都很少。除了之前漳河左岸狙击图赖所部留下了两百多具满洲真鞑的尸体之外,之后在延安左右营车阵内留下的东虏尸体不过七百多具,缴获更是寥寥无几。

不过,即使是这些,尤氏兄弟两营所获得的真鞑首级也有一千,这也足够排进奇功大捷之列了。

眼见刘重元也是顶着两个黑眼圈走进来,众将领纷纷起身,向刘重元施礼叩拜:“见过总理!”堂内一片喜气洋洋。

“刚刚有平乡城乡兵来报,他们擒获了东虏大将军岳托!”刘重元的话顿时让堂下众将领惊讶异常,同时又有些嫉妒,合着他们这些将领奋战两天差点儿打光了兵马,连命都差点儿丢了,最好倒是你们这些乡兵捡了大便宜。

“诸位,我军大捷啊,一战歼灭东虏近万之众,实乃我大明两百年未有之大捷。经过此战,东虏定然士气大丧,只要诸军再胜两场,定然能将东虏赶出关去。诸位,为大明贺!为皇上贺!为诸位贺!为全军将士贺!”说着,刘重元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众将领闻言又重新振奋起来,一起高呼:“为大明贺!为皇上贺!为总理贺!”

“本总理已经写好了报捷文书,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城为诸位请功。想必皇上看了捷报也是喜出望外,于诸位封赏本总理无法想象啊!”诸位将领更是只知道咧嘴大笑。

“不过,我军取得大胜,尚需拿稳大胜,需能享受到大胜的美酒!”刘重元待众将领高兴了一阵,又接着说道:“这一来,东虏大败,更是丧失了大将军岳托,定然是恼羞成怒,恨我们入骨,如果我是多尔衮和杜度,此刻最想做的就是想尽办法消灭我军复仇,也好回去向黄台吉交差!”

众将领这才想起来漳河水东岸尚有六万多东虏大军,这可是一支足以消灭任何军队的东虏精锐!

“刚刚的大战,各部均损失惨重,尤其是左总兵和两位尤总兵所部,必须尽快整顿兵马,充实装备以利再战。在此期间,各部高沟深垒不与东虏主动交战,等待东虏主动来攻。”众将领凛然听令。刚刚取得的大捷,完全是刘重元的奇谋,取得如此重大的胜利,让众将领对他钦佩异常。

刘重元详细的介绍了自己的战略构想。其实想要抵挡东虏的复仇进攻,最安全的办法当然是将诸军撤进平乡、巨鹿和广宗诸城,东虏缺乏攻城火炮,肯定是攻不下的。但是缺点是,大军完全丧失了机动性,没法子对东虏的进攻做出应对,完全将主动权交到了鞑子手上,太被动了。

反向思维,如果刘重元是多尔衮,指挥六万东虏大军,面对躲进城池里的明军该怎么办?刘重元第一个想到的是,去进攻山东啊,进攻临清城、济南城和德州城,至于是攻城打援、阻敌攻城还是留下一支小部队牵制,大部队前去攻城?办法太多了,完全是想怎么打怎么打。

中原剿匪军不可能躲在城池里面一辈子不出来,只要东虏不进攻城池,中原剿匪军驻守城池就做了无用功。

那么于野地立寨呢?于野地立寨最大的好处就是进出方便,可以随时从防守状态转入进攻状态。防守状态下寨子防御力虽然不及城池,但也不是东虏想攻破就攻破的。目下,卢光祖和刘国能营七千多人,孤悬在漳河以东立营,西距左良玉大营四十里,南距尤氏兄弟大营三十里,最有可能遭到东虏的首先打击,刘重元命令左良玉负责支援,尤氏兄弟和罗岱负责以骑兵骚扰、突击东虏两翼,干扰其进攻。

同样,如果东虏进攻尤氏兄弟,仍由左良玉部支援,罗岱所部和卢刘两部骚扰、侧击。总之,三座大营相互救援相互支持,以坚寨防守,以短促突击进攻,防御与进攻结合,定能挡住东虏的进攻。

那么若是,东虏直接进攻山东呢?刘重元准备尽起大军跟在东虏之后约莫三五十里之后,阻碍、干扰东虏攻城,反正刘重元已经留下了部分兵力防守临清和德州,颜继祖防守济南,东虏缺乏攻城炮兵,一时之间难以得手,他要真敢全力攻城,刘重元还真敢尽起主力,让东虏尝尝顿兵于坚城之下,然后被人捅菊花的滋味。

看到刘重元这周全的战略部署,走一步看三步的谨慎,众将领更是信心十足,纷纷表示谨遵总理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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