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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看书 > 历史 > 一个人的明末 > 第62章:援军大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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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重元偏偏不如东虏之意,以大胜之后的巨大威望,早就命令各将领拣选精锐骑兵为选锋出战,专门针对东虏的侦查骑兵进行绞杀。除了刘国能和卢光祖营所在的漳河右岸,东虏兵力强大,骑兵尚可以肆意驰骋之外,但凡越过漳河进入左岸的东虏骑兵,立即遭到明军家丁骑兵的围攻。

虽然总体来说,东虏骑兵素质更高,无论是骑射、马上格杀、小团队配合方面都较明军为优,东虏骑兵与明军就算是家丁骑兵对阵,也是胜多负少,尤其是东虏的巴牙喇骑兵,更是纵横战场无敌,常常以少打多,打得明军骑兵大溃。

但是明军骑兵前赴后继,前一队被击溃了,后一队立即出战顶上,前一哨吃了亏伤亡惨重,第二哨立即冲上去报仇,打得不好总结经验惩罚军官,打得好就大肆表彰封赏。一方面不计较伤亡的死斗,另一方面赏罚并用之下上下效命,再加上汇聚在这里有六万大军,又是十多年来战场拼杀出来的官军和流寇精锐,一旦去除了对东虏的畏惧之心,打出了勇气,打出了斗志,居然顶住了东虏一贯无往而不利的侦查战,除了在漳河东岸被东虏控制之外,漳河西岸被明军牢牢地控制。明军三座大营之间往来流畅,这也给了卢光祖和刘国能坚守的信心。

之后的两天里,多尔衮只是尝试性的进攻了刘国能营,见明军抵抗激烈就草草收兵。而明军则忙着加固大营,筹集粮草,修养士卒以备再战。这几天里,卢象升和高起潜相继率领宣大军和辽东军赶到了平乡与刘重元会师,听闻已经与鞑子大战一场取得大胜,斩首擒获近万之后,高起潜先是羡慕嫉妒恨的眼睛都要凸出来了,虽然几次没说出来,但是刘重元差不多猜到他的意思是咋不等杂家到了再进攻呢?

而卢象升则是欣喜若狂,以致总督大员的身份居然手舞足蹈,居然向刘重元行礼请教。这两个多月来,自信到自负的卢象升,与东虏交战屡战屡败,损兵折将,自信心饱受打击,朝廷里原本对他寄予厚望的皇帝和诸大臣,都觉得他是江郎才尽了,远不像几年前对付流寇那样勇猛精进。

在北京周围,与东虏交战数次,屡败屡战,宣大军面对东虏甚至得了恐惧症;而之后东虏南下畿南,攻城略地烧杀劫掠,但是速度又极快,卢象升拼命督促,宣大军也始终落后东虏上百里,往往赶到只剩下被屠戮的城市和愤恨的官民。畿南各地乃至朝廷和皇帝都觉得宣大军是畏敌如虎坐观东虏蹂躏国土,对其大加指责,官民纷纷关闭城门,拒绝向宣大军提供粮草,卢象升又不能容忍去抢劫粮草,只好带着军队绕路就粮,以自己过去在大名府等地为地方官时积攒的良好名声,搞到了一点儿粮食。所以,原本只是落后东虏一天行程的,现在居然差了三天才赶到。

正因为见识到东虏的强悍战力,卢象升才对中原剿匪军能够一举歼灭近万东虏感到不可思议。直到看到平乡城内堆的像小山一样高的真鞑人头、上千名东虏俘虏和被活捉的岳托,卢象升、高起潜、辽东和宣大诸将才敬服交加。

卢象升之前没跟东虏打过仗,这两个月却是日日都有小规模交战,白天黑夜的都在琢磨东虏、蒙古鞑子;高起潜坐镇辽东数年,其他将领或多或少都跟东虏打过仗,如何不能看出这些都是真的鞑子,没有一颗是杀良冒功,正因为如此,大家伙儿才更是纷纷拜服。

随后两日,三边总督洪承畴也率军赶到,漳河左岸明军数量达到十万人,旌旗如云,战将如雨,仅仅总兵级别的大将都有十多位,副将、参将、游击一级的将领数以百计。随后,领了圣旨前来畿南监督诸军的内阁首辅刘宇亮居然也带着两千京营绕了个大圈子赶到,听说刘重元率军取得大捷,顿时既羡且妒且恨,恨什么呢?跟高起潜一样,恨为啥不早点儿来呢!

上十万明军汇聚在战场上,也彻底绝了东虏进窥漳河东岸的心思,不仅刘重元麾下明军见援军不断涌来兵力雄厚,士气大振,就连新赶到的宣大军、辽东军和秦军见到中原剿匪军取得大捷,眼见得即将受赏,立功的心火热,纷纷选调精锐,即使不敢打到漳河右岸,至少对付杀到面前的东虏还是敢的。怕个吊啊,老子身后有十万大军呢!

而且,在明军鄙视链条中,辽东军、宣大军和三边秦军,甚至是京营,虽然彼此之间相互不服谁,但是对中原剿匪军,那是看法一致,不就他妈的一群投降的贼寇嘛!仗着人多偷袭打闷棍居然拿到大功,你们行,我们也行!

因此,一扫之前对东虏的畏惧心态,各部纷纷主动出击,一逮到东虏骑兵过漳河来犯,纷纷汇聚优势兵马前往绞杀,甚至好几次因为争抢东虏首级而打起来。

虽然明军纷纷赶到,算是解了东虏进攻之危,但是也给刘重元带来了新的烦恼。这首先就是脑袋太多,而且个个都大。就说现在这平乡城里,内阁首辅钦命监督众军的刘宇亮无疑地位最高,然后关宁总监高起潜那肯定是皇帝最亲近的,其他卢象升和洪承畴,官位差遣虽然与刘重元差相仿佛,但是无论从科名还是资历,都远远胜过刘重元,以上四人他是哪一个都指挥不了,对其麾下的军马自然没有任何置喙的余地。甚至,刘宇亮这个监督众军还频频对中原剿匪军发号施令,让人好不厌烦。

如果说,婆婆太多指挥不畅只是让人烦恼的话,粮草的匮乏才是让刘重元最为忧心的。原本他在平乡、巨鹿和广宗诸城囤积了足够中原剿匪军一月的粮草,但是诸路明军到达后分派出去了不少。尤其是宣大军赶到的时候已经断粮两天了,不少兵士冻饿而死,让刘重元甚是痛心,因此匀出了万石军粮给宣大军,又将那日战场上捡到的死马分出一千匹给宣大军。为啥是死马,废话,活马谁愿意匀出去,那可是各将领的香饽饽,死马嘛,也就是点儿肉,兵士们虽然舍不得,左良玉等将领们倒无所谓。

如此一来,十万明军的军粮就不大够了,原本临清还有足够的军粮,可是东虏大军屯扎右岸,虽然无力到左岸来,但是掐断明军与临清之间的交通线那是十拿九稳的,而除了临清,无论是畿南还是河南,都无法供应十万大军所需。于是经过刘宇亮、高起潜、卢象升、洪承畴和刘重元的数次联席会议,商讨这一问题。

刘宇亮拼命的鼓吹,尽起十万大军主动出击越过漳河,向东虏发起主动进攻。无论是高起潜还是洪承畴都不同意,卢象升倒是有些意动,刘重元却不同意。刘宇亮这个猴子,纯粹就是那种拼命你上功劳我领的糙子,耍嘴炮。也不想想,当下十万明军指挥不一,良莠不齐,面对六万上下一心的东虏精锐,还真没有什么胜算。

高起潜主张继续坚守漳河左岸,看东虏的行动在决定,如果东虏向东进攻临清、德州等城,则按照刘重元的规划追踪其后,伺机突袭。如果东虏向北撤退,则大军应当相机进剿,将东虏驱逐出关。总之,高总监的意思很明确,十万明军裹成一团,跟在东虏后面,逼着他出关,他的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至于缺乏军粮,好办,上书朝廷严厉督促地方,立即解送军粮。刘重元却觉得,高起潜的方案一来失之保守,二来嘛,地方上没有粮食,朝廷再怎么严厉督促也是无用啊!到时候大军饿了肚子闹起兵变可就麻烦了。

众人都看向刘重元,毕竟这里面也就他对东虏取得大胜,而且当下战场上,辽东军两万多兵马,宣大军一万五左右,三边秦军甚至只到万余人,三军加起来都没有中原剿匪军数量多,而且其刚刚取得大胜,士气高昂,官兵敢战。当下想要做出任何战略部署,都无法绕过他刘重元,虽然他是在座中地位最低的。

“首辅、总监、两位部堂,东虏入寇已经两月,荼毒京畿、畿南甚深,百姓罹难皇帝忧心,我们做臣子的失职啊!”这番话也算是当下政论的标准起首了,虽然耳朵都起茧子了,这高起潜居然还能闻言落泪,也算是让刘重元敬服。

“目下战场,东虏猬集在一起,六七万大军其战力绝非等闲,我等万万不可轻视之,贸然出兵决战,以学生愚见,恐怕败多胜少,徒然折损兵马。”这番话是针对刘宇亮的提议,因此除了刘宇亮愤恨不已,高卢洪三人均表赞同。

“东虏原本准备向东进攻临清和德州,因为学生率军伏击了殿后的岳托所部,侥幸获胜,东虏大军转而准备进攻我中原剿匪军,以报大仇,可是诸位率军而来,解救了中原军。因此,以学生之间,这东虏也有些进退两难了。”

“哦!对对对!”刘宇亮大喜,立马忘掉了刚才的不快,绕堂说道:“子乔说的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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