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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看书 > 玄幻言情 > 启明 > 爱子归来

山熊带去的小队,编制齐全,直升飞机上有随队的医生更有必要的急救设施。傅残阳和墨言两个伤兵很快得到了救治。

傅残阳同墨言走的方向没错,但是傅天他们并没有在营地一直等而是留下留守人员然后搬到了临近一处逸头的产业,准备打持久仗,傅天誓言,找不到人决不回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新基地的位置距山熊发现傅残阳他们的地方可不算近,山熊的空中搜寻队在空中飞了一天,燃料所剩不多,虽然傅天那里急着要见人,可也不得不转道逸头朋友那里补给。

加满油重新起飞没多久,墨言渐渐转醒,周围空气一丝凉意,眼前是白色的棚顶,还有几盏明亮的灯光,这是哪里?天堂?还是地狱?都说不孝的孩子死后会下地狱,尝遍十八层地狱才能重生。难道地狱这么好看?

动了动手脚,浑身酸疼,一点力气都没有,动一下就像被无数针尖扎了一样难受,难道我没死?死了怎么还会有蓝瞬的后遗症,那我现在在哪里?谁救了我们?残阳哪?

“少爷!?”

一只大手按住墨言,“你还真不老实。”

山熊的大脸出现在墨言眼前,“山熊教官?”,墨言心里的石头放下了,山熊教官来了,少爷也一定得救了。

“别叫教官,你现在还是头请来的助教,叫我名字就好,让他知道保准敲我的头。”,山熊下意识地揉揉额头,裂开的嘴就像才被敲过一样,一脸的委屈,墨言被他可爱的样子逗笑了。

“能笑了就没什么事了。好好躺着休息吧!我们正坐在回去的飞机上,一会就能到了,借你们的光我也享受一次元首专机的待遇。”

“少爷那?”

“诺。”,山熊用下巴点点墨言右下的方向,傅残阳躺在机舱对面的床上,呼吸平稳,和墨言一样正输着液。

“说来奇怪,明明你比傅残阳严重,你倒是比他先醒过来了。难道你们夜卫的身体真训练的比普通人好很多了,体内水分不足百分之七十,要是一般人早死了,你活着不说,简短的补液你就从昏迷中醒来,还一副活蹦乱跳的样子。”

山熊不明白,墨言却知道,他是被蓝瞬的后遗症疼醒的,根本不是自然醒来。蓝瞬作为逆风的镇山秘药,本身就是极大地激发人体机能,副作用都带着一点这样的性质,所以经过补充,复苏中的身体被副作用中残留的药效提前唤醒。可这种效果,在此时最大的作用就是把蓝瞬副作用的痛苦无限扩大化,想昏倒都是一件难事。逆风里,有时也会用这种方法惩罚犯重罪的人。

过了这一会蓝瞬的后遗症才真正起效,在外面的无数针尖全数钻进了肉里,像无数个小钻头,咯吱咯吱地往骨缝里钻,抓心挠肝地疼。无处可躲,也无法可解。墨言深吸几口气,尽量忽略疼这个事实,希望能借忘却来解除痛苦。

“山熊哥,我想起来看看他。”,墨言发现刚才山熊不按他,他也坐不起来,也许是在飞机上怕出什么意外,他身上绑着不少安全带。

“有什么好看的,你还是好好休息,有时间最好想想回去说什么托词,没葬身在沙漠,回去再丢了性命可就不值得了。”

“呃!”

墨言不明所以,山熊摇摇头,边给墨言解开安全带,边说:“我发现你们的时候,你已经失去了意识,他割开了自己的手腕,正喂你喝他的血,直到昏迷才停止。”,山熊把傅残阳缠着绷带的手拎起来给墨言看

大脑嗡的一声,抿抿嘴,墨言的眼眶红了,挣脱自己的输液,凑到傅残阳床边,望着他因为失血惨白的脸色,手指在绷带上轻轻拂过,嘴上下开合,无声地喃喃。

“感动了?得得,别这副眼泪汪汪地熊样,男子汉洒脱一点,记在心里就好,以后你们就是兄弟了。”,山熊不耐烦地撇撇嘴,见不得这肉麻的场面。

其实山熊心里也被傅残阳的惊人举动震撼了,要说墨言这样救傅残阳,山熊一准信,上次在岛上他就目睹了墨言追跳下悬崖救傅残阳惊险的一幕。傅残阳这样娇生惯养,自以为身份尊贵的世家子弟也能舍命救人实在是超乎了他的想象,山熊这个人最重情义,开始对傅残阳另眼相看。

“兄弟?!山熊哥,你说我们算不算是生死与共,莫逆之交。”,墨言黑眸里闪烁着异样的神采。

“当然是,你们经历这些就和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一样,日后你救他,他救你都是理所当然,不用说谢字,一个字都不用说,全在兄弟情义里。”,山熊匪气起来,说的头头是道。

“山熊哥,我记住了。让我在这里陪他一会。”

“你最好是回床上去休息,好养足精神应对一会的局面,逸头特别打电话嘱咐我让你好好休息。”

“不用,靠着这里……”,把身体舒服地贴在床边,墨言小心地给傅残阳掖掖被角,还说我死了,没人给你盖被子,我以后都给你盖,盖一辈子的被子。

“……我一样可以休息,不用担心,习惯了。我就想好好陪陪他,回去后估计会有很长时间见不到他了。”

摇摇头,山熊也没再勉强。知恩图报,恩怨分明本就是大丈夫所为,山熊自问这事要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做的也不会比他好多少。

少爷!此情墨言铭记于心,永生不忘。

深入沙漠十公里,金色沙海里屹立着一座砖灰色的欧式城堡建筑,四人多高的厚重城墙,高低起伏的尖头屋顶,悬吊式城门,城头的箭垛,岗哨,配上大漠荒凉的背景,让人仿佛看到了中世纪战鼓轰鸣,万马奔腾的冷兵器时代,那个动辄阵亡数万人的血染杀场。

这座城堡取址在一处绿洲上,外面萧瑟荒凉,城内却是生机勃勃,泉水从中心的喷泉涌出,一丝清凉驱散着沙漠的灼热,几株绿色植物顽强地生长在泉水周围。城堡本是慕辰的产业,归于傅家大少爷,也就是傅天哥哥的名下,后来这位大少爷不幸离世,不知为何这座颇有异国风情的别墅辗转流入极限岛之手,记在了逸头的名下。

搬入这里,紧张的气氛比在原来营地时还要沉重,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随着时间的点点流失,傅天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周围的人几乎人人噤若寒蝉,连深受器重的近卫首领四爷都被傅天骂的狗血淋头,谁还敢招惹这位盛怒中的教父大人。

直到第六天的傍晚,逸头的办公室突然接到一通长途电话,然后傅天的房间爆发出抽泣的笑声,傅天冲出房门,冲到城墙上,眺望远方的天际,逸头告诉他,飞机要先转去他一个朋友处加油补给,还有很长时间才能到。可傅天执意留下,说只有看到飞机落地他才能安心。

逸头知道他思子心切,也不勉强,让人给他搬来椅子,撑起遮阳伞,备上饮水和茶点。要等就让他等吧,其他的事我帮他做也是一样的。

年少时,逸头对傅天这个弟弟是相当地溺爱。家族的使命有哥哥在前面顶着,又有哥哥的庇护,傅天年轻时的生活可为相当地惬意。老傅爷对孩子的严厉,苛责,还有傅家的家教几乎全被逸头一力承担,傅天只拥有着父亲偶尔的慈爱和有子承欢膝下的温馨幸福。

第二天清晨山熊的飞机终于抵达,傅残阳被抬下来,傅天刚落下的心又再次提起来,虽然早就有人告诉他,没有生命危险。

傅残阳被安置在傅天的房间,惨白的脸看不到一点血色,躺在床上呼吸轻浅,显得那么的虚弱,同上次鞭刑后生命垂危的病态在脑海重合,傅天一阵心酸的疼,焦急地等着李明宇的诊察结果,急切但又害怕打扰他的思绪会影响了残阳的病情。李明宇可是候了整个晚上就等着给傅残阳诊察这一刻。

“怎么样?”,李明宇终于收起了听诊器。

“教父放心,少爷只是水分缺失和失血过多,补液和输血后很快就能好起来。手腕上的伤就有些麻烦,有感染的迹象,我会尽力补救,不让少爷留下疤痕。”

“嗯,那就快去办吧!”

“是!”,李明宇躬身而退,谦逊而不卑微。

“墨言哥……水…….快喝!”,傅残阳下意识地抬起重新被包扎过的手腕,往傅天的嘴边凑。

傅天紧张地按住他,“残阳,别乱动,好好躺着,小心弄伤了自己。”

傅残阳眉头深锁,眼睛闭着,没有醒来的样子,是梦话。

傅天突然想明白了,原来他的伤这样来的,水=血?他锐利的目光剑一般射向地上跪着的墨言。

和傅残阳一起回来,他高床软枕,被无数的医生仆人簇拥,墨言却被勒令跪候在冰冷的地面,目睹傅天上演爱子心切。

一双鞋面出现在眼前,墨言肌肉随之紧绷,规矩了自己的跪姿。跪在地上墨言并没有闲着,伸着脖子张望床的方向,听到李明宇说傅残阳没事,他也松了一口气。傅天看他的时候,他正被傅残阳的呼喊吸引,结果就和傅天四目相对,眼神中的冰冷冻得墨言一哆嗦。

“好个夜卫!”,傅天怪声怪语地称赞,审视的目光墨言一阵心虚,愧疚地垂下头,教父猜到少爷救我的事了?

“主人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你倒活蹦乱跳的,云飞扬真是教了一个好徒弟!”,负于身后的手慢慢攥成拳头,咯吱咯吱地响,傅天的眼角气的突突地跳。

走时信誓旦旦地和我说,一定保护好残阳,你就是这样保护的,这样保护我儿子的?

低着头虽然看不到教父的脸色,可是墨言从阴冷的语气里感受到了极大的怒意。

“好!”

“很好!”

“非常好!”

傅天连赞了三声好,然后措不及防地朝墨言踹去。

蓝瞬的后遗症已经折磨得墨言痛苦不堪,规矩地跪着已经是他现在最大的努力,傅天这一记夹杂着因为爱儿子极大愤怒的脚,狠,准,不留余地,墨言像瘫软的沙包沿着地面飞速先后滑行,重重撞在墙壁上。墨言仿佛听到了自己脊骨断裂的声音,接着一口血喷洒在地面。

“来人!”

“属下在!”

“把他给我拖出去,吊在城墙上。”,傅天没再看墨言一眼,走回床边精心照顾他的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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