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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看书 > 玄幻言情 > 启明 > 尚方宝剑

“头!”,山熊推开卫兵的阻拦,径直闯进逸头的房间。

“山熊,什么事这么急?等一声通报的时间都没有?”,逸头正坐在藤椅上看书,合上书本,朝卫兵摆摆手,卫兵恭敬地退出去。

“头,这事你可要管管,好不容易把人救回来了,没死在沙漠里,死在自家门前是不是太不值得了。”,山熊接过逸头递给他的红酒,马上放在桌上,现在他那还有心情喝酒。

“你是说墨言?”,红酒在玻璃杯里摇曳,逸头懒散地回了一句。

“这都吊大半天了,这沙漠里的太阳有多毒,墨言比傅残阳失水还要多,这样下去会没命的。”,山熊把逸头的酒杯抢下来,让他认真点。

“山熊!”,神色一正,“这是慕辰的家务事,我……”,逸头指指自己,又指指山熊,

“……你,都是外人。”

“那就看着他死?”,山熊急了,他做好了准备,如果逸头说是,他就自己去救墨言。

逸头一时无言,沉思,短短的几秒山熊觉得那么长,无奈地摇摇头,逸头轻轻地说:“好吧!我们去看看。”

正午毒辣的赤日像一个天然的大蒸盖,把茫茫戈壁全罩在里面,地下烈火熊熊,上面热气腾腾。

偶然飞沙划过,脸就像被烧红的刀刃割过,灼烧的疼。看守墨言的护卫抹了一把汗,钻进遮阳棚,“什么鬼天气,热死了。”

棚内聚着四五个护卫,有的猛扇扇子,有的不停喝水,有的干脆把水浇到身上。

“喝点水,别抱怨了”,有人劝到。

“这是什么破差事,下回我可不来了。吊个人就吊吧,还看什么,这寸草不生的沙漠还怕他跑了不成。”

“哎,少说几句。”,另一个护卫好心拉拉口无遮拦的同僚。

“别拉我,我说的实话,什么破差事,做的不好是错,做得好了也没功。”

“咳!”

“队长!”,护卫纷纷起身施礼。

“说够没有!”

口无遮拦的侍卫退到一边,不敢再言。

队长没追究,走到另一侧仰望城墙,这么热,有水有遮阳设施都热得不成,那孩子怕是凶多吉少。

墨言被绑了双手,一根麻绳系在城头一个箭垛上,在烈日下暴晒。眉头深锁,双眼紧闭,好久不见他动一下,似乎没有了意识和知觉。

“什么人!”,一声警示,队长转过身看到逸头和山熊向这面走来,看样子来意不善。

“这孩子我看着可怜,放了吧!”,山熊开门见山。

队长愣了一下,随后含笑道:“山熊哥,可有教父大人的手谕?”

山熊脑袋一歪,明知故问啊!还和我装糊涂,我要是有手谕和你废话什么。

“我家逸头的意思。”,山熊搬出了尚方宝剑。

“山熊哥对不住,不是在下对逸头有任何不敬,职责所在,恕难从命。”,队长话音一落,四五个护卫纷纷站起来,严阵以待。生怕这脾气暴躁的山熊,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

“怎么?要打架?是不是撂倒你们,我就可以把人带走了。”,山熊偷偷瞄了瞄逸头的脸色,见他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向前几个箭步冲到侍卫身前。山熊的身手是出生入死练就的,同正统的六星夜卫比起来也不会输,对付这几人很轻松,一拳一脚,一掌一抖,慕辰的护卫就全都倒在了地上。

爬起来,队长自知不是山熊的对手阻止了欲再战的手下,他很聪明没在和山熊纠缠。

“逸头,这里虽然是您的产业,可这毕竟是慕辰的家事,极限岛和慕辰关系匪浅,您这样做怕是不好吧?请您三思!”

“靠,说什么废话……”

“山熊,救人!”,逸头制止了山熊骂人,一个小小护卫说出这番话,让他有些意外,“你是谁的手下?”

“我是四爷的人!”

“老四的人啊!我会和傅天说他带的人不错。我不用三思了,思过了。我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不想好不会来。人,我是要带走的,你可以如实向傅天报告,就说我劫了他的犯人,有什么我等着他。”,逸头还没到被一个护卫三两句话就吓唬住的地步。

说完,逸头扬长而去,山熊抱着墨言紧跟其后,回头瞅了那个队长一眼。也不打听打听我们逸头是什么人,还敢拿傅天来压,今天就是傅天亲自站在这里,我家逸头要带走人,他也不敢不给这个面子。

经过医生的检查,墨言的情况很糟,可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这罪没少受是一定的。外面热的鸡蛋打到地上都能熟,山熊抱他回来的时候,他的身体竟然冰冷冰冷的。这是缺水性心力衰竭的先兆,医生紧急给他往身体里灌了两大袋平衡液,游丝的呼吸才渐渐有了实质的感觉。医生制定了三天的补液方案,点滴多的从早到晚,二十四小时不停地打都输不完。

逸头坐在床前,耐着性子用棉棒沾了水给墨言轻轻涂抹干涩的嘴唇,昏迷的墨言脸色终于有了颜色,不像刚才死灰一般,还以为他病入膏肓了那。逸头舒了一口气,这么好的孩子,这样死了,多可惜。

墨言本能贪婪地抿掉逸头涂上的液体,小舌头伸出来舔了又舔,一副享受并意犹未尽的样子,逸头被他可爱的动作逗乐了。

“混小子,把我们折腾了一番,你到挺享受。”,高兴地摇摇头,逸头加快了手里的动作,要不那点水可满足不了这只小馋猫。

低头抬头间,撇到撕开的衣服里几道深浅的伤痕,把衣袖撩起,才发现那是几道触目惊心的刀伤,伤口很深,最深的有一指,但口子都不长,张开嘴足够全部包裹进去。外翻的皮肉并没有血污,明显是被人处理过,可奇怪的是并没有包扎。记得刚才是山熊负责包扎,检查了其他受伤的地方,都包扎的好好的,只有这里没有。

逸头无奈地嗤笑,明显,明显是山熊那家伙有意让他发现的。逸头经历过很多,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些伤口的来历,疼惜地抚摸墨言消瘦的脸颊,然后将墨言的小手紧紧握住,他来的那天脸上还有点肉,这才六天就瘦了几圈。

门外一阵嘈杂,然后就听山熊扯着嗓子喊:“极限岛重地,闲杂人等莫入。”

逸头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来了,“山熊,不许无礼,让他进来。”

山熊狠狠瞪了傅天一眼,不情愿地让开路。

“逸头!”

“我们去边上谈,别吵醒了他。”,逸头起身到离墨言稍远的地方入座。

傅天尾随其后,回头看了看床上的墨言,感叹世界无奇不有,竟然堂堂教父也有避让夜卫的一天。

“残阳怎么样?醒了吗?”,逸头关心起来。

“还没有,不过好多了,剩下的就是时间的问题了。”,傅天自觉地窝到逸头对面的椅子上,坐姿懒散随意。

“怪不得你有时间来兴师问罪了。”,逸头的语气可不怎么好。

傅天陪笑着说:“逸头这话说笑了,您都把墨言的病案送过去了,我怎么会。”

“那你来干什么?看他还是看我?”,嘴角轻扬,逸头饶有兴致地盯着傅天。

傅天一时语塞,他来时只是觉得应该来,至于为什么而来,目的何在他到没有深究。是啊,自己为什么看了病案就放下昏迷的儿子急急跑到这里来?

傅天表情几次变换,逸头不再多言,有些话点到即可。

“他还是我请的助教,就留在我这里养伤吧!等你回程的时候再带上他。”

“好的,逸头。”,傅天爽快的答应,逸头却没给他好脸色。

“傅天,我不是和你商量,是通知你。你在我的地方越权伤了我的助教,我还没找你算账那。”

“逸头~~~,嘿嘿!”,傅天摸摸头,傻傻地憨笑。

“少和我打哈哈,这次你做的过了,太过分了。”

声音骤厉,逸头面色突变,傅天马上正襟危坐。

“沙漠求生,好不容易回来,于情于理你都没有理由这样待这个孩子。怎么说,他也和残阳共患难同生死了,有什么事也应该等他们身体康复后再做定论。如此急切地施以酷刑,为何?为宣泄你心中的愤怒,为你心疼儿子的心找一丝安慰?”

“逸头,身为夜卫他未能保护好主人,论罪当诛,我不认为我处置他有错。”,傅天强词夺理。

“没错?”,傅天毫无悔意,逸头皱了皱,压下心中想骂的冲动。

“逸头你没看到残阳的手腕,一道道的伤痕,他把我当成墨言,不停地往我嘴边送,还叨咕着让我喝水。”,越说心里越难受,渐渐哽咽,傅天缓了缓才再说:“逸头,你说我如何不怒,不气。”

逸头起身,失望地说:“你怎么知道墨言付出的比残阳少!”

踱到床前,逸头把墨言受伤的手臂展示给傅天看,几乎布满整个上臂的伤口岂是傅残阳那几道小口子能比的。

傅天沉默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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