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正常人类而言，几百年之后他们早就化作白骨了。
甚至于……连骨头都剩不下。
只不过大阴阳师又不一样了。
“世界……会毁灭？”
相比起相对而言需要谨言慎行的安倍泰亲，桔梗就要放开得多了，心中有了疑惑，她轻轻地歪了歪脑袋，疑声问道：“犬夜叉，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她相信犬夜叉的话。
可是……这种事情总不能随便说说别人就信了吧？
她也明白，这个时候，自己就是一位合适的“提问者”。
“这个世界，大约五百年后会毁灭。”犬夜叉语气平淡地说出了“预言”，“当然了，我也知道这种事情正常人是不会轻易相信的，毕竟……这是十几代人都不一定能够看到的‘未来’。”
“不过……”
“这很可能是事实。”
“仙界……也就曾经的天界，也是因此而离开此世的。”
“这……”
安倍泰亲蹙起了眉头，“可有证据？”
“……”犬夜叉略作沉默，只是道：“玉藻前已经脱困了。”
“！？”
瞬间，安倍泰亲的表情怔住了，下一秒，他的脸色变得极其严肃起来：“犬夜叉大人……不是我不信你，而是你说的这一件件事实在是太大太大了……就算是我信了，其他人也会信？”
“至于玉藻前……”
安倍泰亲紧盯着犬夜叉：“她真的逃出来了？”
“是脱困，而不是逃。”犬夜叉淡淡道。
成就了妖王。
回忆起那昨日面对玉藻前的情景，隐隐之间，他已经是明白了二人之间巨大的境界差距。
也同样的……他也大概想象到了想要封印住玉藻前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
安倍泰亲眉头高高蹙起。
脱困？
逃？
二者有区别吗？
如果有的话……那该就是后者的贬义多了一丝？
而这……
又是意味着什么？
他的脑中无数念头闪过。
也就是这时，犬夜叉再度开口：“而且，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她助我一臂之力的吧。”
“！？”
安倍泰亲瞪大了双眼：“犬夜叉大人你的意思是……！？”
“她昨天早上曾经去过土地神界。”
“也曾……”
“见过我一面。”
平淡的声音响起，却仿佛惊雷炸响，震得安倍泰亲脑袋嗡鸣一片。
见过犬夜叉？
是她帮助的犬夜叉成就妖王？
玉藻前有这个本事了？
一个个念头浮上脑海，大绝望涌现，差点儿让得安倍泰亲心神失守。
不过好在，他很快又是坚定了信念：「犬夜叉走的是领域之道，这一道本就依赖悟性，哪怕是玉藻前最多也就是‘点化’，指引，否则的话哪怕是直接将答案告诉犬夜叉也没有用。」
「不过……」
「透露出这信息，也算是诚意，更算是给了‘为什么犬夜叉能够晋升妖王’这个问题一个合理的理由……」
「但——」
犬夜叉说这个的终极目的是什么？
“犬夜叉大人是想说……这个消息是从玉藻前那里得到的？”
“也是……”
“传闻之中，她似乎曾经短暂地在天界活跃过……”
“但——”
“又怎么确认她不是在撒谎呢？”
安倍泰亲神色严肃：“她……可是在五百年前提出‘土地神界’这个设想的妖王。”
“若她真的相信末法之后就是天地毁灭，那么推动耗时耗力的土地神界对她又有什么好处？难不成土地神界能够度过末劫？”
“可真要如此……”
“现世又为什么渡不过末劫呢？”
第九百一十章 不信
人类的大阴阳师了解土地神界吗？
当然了解。
事实上，人类为土地神界构造了信仰系统，不单单是如此，他们更是借助信仰系统与土地神界的适配问题、覆盖问题，顺便搞清楚了大半土地神界的构造法。
可以说，若是将妖族分开，单论大妖怪的个体的话，那么人类一方的阴阳师对于土地神界的了解都能够排得进前五。
既然如此……
他们会不好好研究一下土地神界的各种作用吗？
当然会！
也正因为如此，安倍泰亲发出了如此疑问。
若是玉藻前知道世界终将毁灭的话，她提议建造土地神界干嘛？想要联合各大妖族？若是想要联合各大妖族为什么不在当初说世界将要毁灭的这件事？
若是当时的她说了……
好吧。
他们还真不一定信。
是的。
信任！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就如安倍泰亲所说，土地神界是一个避难所，但不是永久性的避难所，撑死了它也就是延续妖族千年之运，真要是论起承受“天崩地灭”的能力，土地神界这个异空间要比真实世界差得远了。
而事实上……
也的确是如安倍泰亲所想。
「果然吗……」
在玉藻前与犬夜叉描述“世界末日”的那一刻犬夜叉已经是明白了一点：
——这种事不可能全部人都信。
或者说，信这种事的人早就被筛选过了，于上千年前离开了这个宇宙。
犬夜叉的嘴炮就能够改变对面几百年养成的世界观？
那只有两个可能，一就是对方也是一名求道者，或者是极端的宗教信徒，当发现世界的虚假之后就会“认知世界破碎”，或者是被“圣光吞噬”什么的。
可现实却是不存在这种事情。
这个世界存在着认知世界。
也的确会破碎。
可那只会发生在走上妖王之路，并试图以领域之道成就妖王的生灵身上。
其他道路的大妖怪（大阴阳师），几乎没有这方面的影响。
而二……
大概就是“主角光环”的影响了吧？
安倍泰亲是一个追求什么道之终极，真实之理的人吗？
大概……不是吧？
真要是，此时的他早已走上妖王（人神）之路了。
那他是极端信仰创世神，认为一切都是祂创造的人吗？
也不是。
真要说的话，他更热衷于“人道”，对于大道、真实世界什么的并不在乎。
这些是犬夜叉对于眼前之人的揣测。
但犬夜叉也没有苦口婆心劝说对方相信自己的心思，因为他知道真要是这么做了，对方恐怕会越发不信任自己。
故而，面对安倍泰亲的疑问，犬夜叉只是摇了摇头：
“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