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色……似乎没有多少变化，体型没有变化，身上的妖气……嗯？似乎变化了一点儿……」
「风、木……这是凝结了第二种大妖怪妖力？」
「可惜了……幻狐王那边不愿意再透露更多关于犬夜叉的细节……显然，她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得罪犬夜叉。」
「咦！」
「眼睛！」
「他的目光似乎比起以前……唔唔……」
迎着犬夜叉的目光，在这一刹那，安倍泰亲就像是看到了一颗蓝色大星悬浮于无垠黑暗之中一般，这种怪异的感觉令得他一下子反胃起来，几欲呕吐出来。
这是一种可怕的体验！
要知道“反胃”这种生理活动，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经历过了！
“哦……”犬夜叉神色不动，就像是不知道安倍泰亲的观察一般，他依旧是盘膝坐在地上，身上不染一丝尘埃、湿气，他慢慢地说道：“末法之后呢？你觉得末法之后会迎来什么呢？”
“唔……”
捂住了嘴巴，安倍泰亲也知道犬夜叉并非故意给他一个下马威，而是对方本能的生理运动，只不过是自己层次太低了而已。
但——
他也是从中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不可直视“神”！
人类……是曾经走过信仰之道的，也因此，对于灵魂、神灵这一方面也是有过不少研究的。
今天，虽然因为种种变故，大阴阳师断了传承，晋升秘法更是一时化作了“废物”，可一些残缺信息还是流传了下来。
所以——
他确定了！
「不是妖力之道！」
「是灵魂层面的变化！」
「星辰虚影……仿佛真实的一般……隐隐间又像是天地压迫来了一般，而又不是犬夜叉本身的‘神威’……这种看起来不太像是元神升华，反而像是领域升华……」
「原来如此……是走了领域一道吗？」
「真是恐怖的悟性，哪怕是祖父在世，也不敢说在领域之道上成就人神之境吧？」
但是……
还不够。
他还需要更多的信息。
知道的越多，那么对于人类这边商讨怎么应对犬夜叉就更加有利。
所以——
他也在认真思考犬夜叉问题。
「末法之后会迎来什么？」
「人类大兴？」
「他这是在对人类表达不满？」
「不不不……」
祭主的尸体以及犬夜叉身边的桔梗，这些无一不在暗示着犬夜叉没有敌视人类，相反，因为血缘的关系，他算得上是相对亲近人类的。
所以——
末法之后会迎来什么？
他斟酌着出声道：“末法……这是可预见的未来，但也是我们未曾遭遇的未来。”
“可想而知，在未来，天地灵气将会越发稀薄，甚至几近于无，乃至最终的无灵时代。”
“那个时候，也就是……”
安倍泰亲慢慢地道：“妖怪这类生灵的‘末日’，就像是鱼儿来到了沙漠一般。”
“而根据诸多阴阳师的推测，这个所谓的‘无灵时代’恐怕会持续上成百上千年，甚至于漫长到阴阳师断了传承的地步。”
这是没有问题的回答。
也是在试探犬夜叉反应的回答。
看吧？
不单单是妖怪在消亡，我们人类阴阳师也一样啊。
“这样啊……”
犬夜叉微微点头，突然说道：“那么……”
“若是末法之后，天地皆尽毁灭又会如何？”
“……”
空气一时之间凝固了。
安倍泰亲凝视着犬夜叉，一时之间搞不清楚犬夜叉究竟是什么意思？
天地皆尽毁灭？
他这是在暗示着鱼死网破！？
第九百零九章 信否？
一连串念头在安倍泰亲的心中闪过。
由不得他想这么多，而是犬夜叉如今的实力太强大了，已经是初步打破了平衡。
一尊妖王。
还是一尊一百五十岁不到的妖王。
如此存在，足够让不少妖怪、人类心惊胆战了。
安倍泰亲对于犬夜叉有所了解，再加上巫女桔梗的缘故，算得上是有了维系感情的线。
可是，这种强大的人物，他只要是活跃在世界上，那么他的一举一动都将会对世界造成巨大的影响。
没看到之前大家伙都不希望妖王归来吗？
犬夜叉成就了妖王，某种程度上说不是处境没变？
注意到安倍泰亲的严肃神情，桔梗有些无奈，但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轻轻地用手碰了碰犬夜叉的手臂。
就不能够好好地说话吗？
怎么一碰到人类高层就喜欢打哑谜？
这样做会吓死人的好不好！
显然。
犬夜叉的脑袋足够聪明，他也能够大概想象到对面的那位大阴阳师的心态，也就不再打哑谜，沉吟着说道：“好吧。”
“我也就是打开天窗说亮话。”
“安倍泰亲大人……”
“犬夜叉大人直呼我的姓名就成了。”安倍泰亲轻声道。
犬夜叉可以不在意礼数什么的，可是他这边还是做足姿态才行。
毕竟……
在没有撕破脸的情况下，能降低一分风险就是一分。
“额……好吧……那么，安倍泰亲……”
“你……”
“相信末法之后，这个世界将会迎来天崩地灭的那种毁灭吗？一切生灵、事物都将归于混沌，归于虚空。”
“……！？”安倍泰亲愕然，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下犬夜叉的神色变化，似乎……他这是认真的？
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这个……”
安倍泰亲斟酌着用词说道：“犬夜叉大人……”
“末法。”
“的确是可怕无比。”
“然而，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不少地方是所谓的‘无灵之地’的。”
“实际上，从各种上古流传下来的各种记录、传闻之中，也是存在着所谓的‘绝灵大阵’的。”
“在这种情况之下，哪怕是依赖灵气的妖怪、阴阳师失去了力量。”
“可是……”
“普通的生灵还是能够正常地延续生命，繁衍生息的。”
“天崩地灭？”
“这个传闻的确有，可是……”
安倍泰亲叹息了一声，眨了眨眼睛，摊手道：“起源呢？”
“总该有个缘由吧？”
“……”
很显然。
眼前的这位安倍泰亲就是不相信末日的人。
当然了，正常情况之下也没有几个人会相信末日什么的会突然之间到来的，尤其是几百年之后才会发生的事情。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