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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看书 > 其他 > 金毛狮王异闻录 > 第578章

如果口音和独特的数学表述习惯只是让人引起猜测的话,那么她身上穿的一身法国近卫骑兵(maison du roi)军官制服和胸口佩戴的洛林十字简直是在无时不刻的自动释放嘲讽。

对于联合王国的贵族来说,那个象征着自由的十字架甚至比她的近卫骑兵军官制服更刺眼,因为把洛林十字在联合王国的认知里发扬光大的就是贞德,我之英雄彼之仇寇,在一代文豪莎士比亚的作品里,这位被法国人遗忘的英雄被钦定成了魔女,并由此编排出诸多的段子。

一个漂亮的女人独自出没在城市里是危险的,整座城市都对她不怀好意。在第一个蠢货对她出手而被暴打一顿后,当地的法师协会捕捉到了异常的能量波动,并把她认定为法国派来的间谍而加以攻击。

虽然是苏格兰的地盘,但英格兰这里保持着强烈的存在感,因为格拉斯哥目前是仅次于伦敦的第二大城市,也因为它拥有优质的浅层煤。

工业革命为什么开始于英国?这里面既有必然也有偶然,而格拉斯哥易于开采且质量极佳的煤矿算是偶然要素之一,它不是世界上最优质的浅层煤矿,却在18世纪乃至于19世纪已开采的煤矿中产量与质量最佳,同时期其他地区的煤矿大多含有令人烦恼的硫元素。

同时,它也是罪恶的三角贸易里一环,来自美洲的白糖、烟草、棉花等产品以此为贸易中转站,向着欧洲大陆的北方与东方辐射。

因此,一个法国单位的存在立刻引起了当局的注意,联合法师协会及其麾下的法师扈从在城市里围追堵截,甚至连附近港口的船精都逆流而上来到河岸边封锁——这又是一桩不幸,原本克莱德河对于格拉斯哥只是一条小水沟,但因为格拉斯哥的位置,它被拓展了一条满足大多数航运任务的河流。

如果只是联合王国的那些风帆船精也就算了,但逆流进入克莱德河的是来自爱尔兰的神秘力量,刘璐一直在那里稳扎稳打,先是向苏格兰拓展影响力,然后是英格兰。

经过了一番不愉快的摩擦后,联合王国默许了她们的存在。此时此刻,阿尔萨斯(bb)什罗普郡(ca)与夏雾(dd)就驻扎在那里,并得知格拉斯哥有疑似船精的灵能反应后立即赶往了现场。

阿尔萨斯号舰装上的探照灯投射到黎塞留所在区域的瞬间,黎塞留感觉到了与自己同源的力量,之前对付追兵的时候她只是稍微用了点船精的力量,但现在她立即展开了舰装。

即便身处反航或者t劣的不利阵型,她的技能胸甲骑兵也使得她保留了一定的输出能力,技能本身也为她增加了命中与回避。在她转身把炮口对准新的敌人之前,来自夏雾号的一发炮弹擦着她的舰装钻进小巷里,红色的气体弥漫,原本嘈杂的小巷在几声痛苦的呻 吟后变得死一般寂静。

特种弹药?麻醉弹?

黎塞留一瞬间判断出对方的意图,虽然不知道那三个神秘船精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但她们企图捕获自己的意图非常明显.....并且肆无忌惮。那种麻醉弹的剂量至多只会让她稍感不适,增加犯错几率,可对普通人来说,这种剂量会让他们陷入深度呼吸甚至有可能会导致其死亡。

她们做一方面是因为漠视生命,另一方面同样是为了分离追兵。果不其然,正如黎塞留猜测的,追兵们低声咒骂了一句,然后施加法术中和麻醉性的红色 气体,然后转移受难市民。一块可以用来交战的区域短时间内迅速被腾了出来。

这里本来就是郊外,转移了那些人家后再无障碍。于是,火焰驱散了黑暗,震耳欲聋的炮击声在幽静的夜晚回响,粗大的水柱与翻飞的泥土共舞,以一敌三的黎塞留立即陷入了被动,夏雾号扔鱼雷蛮厉害,但黎塞留在岸上她的鱼雷也很难骑脸,倒是什罗普郡在被黎塞留打到中破,发出可爱的悲鸣之后,夏雾的眼睛一下子红了起来。

黎塞留感觉有点不妙,船精的技能多种多样,有些船精,比如西弗吉尼亚号甚至是卖血流的狂战士型选手,夏雾的状态让其感觉有点类似,危险的直觉涌上她的心头。

她暂时脱离了与阿尔萨斯号的缠斗,主炮炮口瞄准了夏雾。黎塞留的眼瞳与炮口同时有蓝色的数字与符号流淌,当夏雾的身影在她的视野里被锁定的时候,炮弹的再填装完成,粗大的水柱包裹了那艘驱逐舰,而她自己也被阿尔萨斯的一发炮弹掀翻在地。

而后,黎塞留头也不回的收起舰装,先是故意向市区和上游的方向跑,利用逆流以及河面上货运的船只来减缓阿尔萨斯号的追击速度,同时她向城区靠拢,阿尔萨斯再出手就要有些顾忌。

一番令当地居民胆战心惊的激战之后,什罗普郡与夏雾负伤返回基地修整,而离中破只差着一丝血线的黎塞留被状态良好的阿尔萨斯以及配合上岸船精的联合王国势力穷追不舍,眼看是一副不死不休的局面。

在进入下一座城市之前,她在隐蔽的树林里苦恼的看着自己随身所带的行李,能替换那身惹眼的近卫骑兵制服的倒是不少,但颜色艳丽款式招摇,还是太过惹眼。

“不过,幸好带了假发、染色剂和美瞳啊。”她自言自语道。

不久之后,一位出门的贵妇人极其护卫受到了一位女强盗的袭击,那位黑发的、漂亮的令人嫉妒的女强盗用压倒性的力量瞬间制服了他们,把他们都绑到树林里去,并颇为绅士的在搜刮完他们的财物后留下了等值的宝石。

马车里的那位贵妇人则经受了更多的惊吓,她眼看着黑发的女强盗把自己侍女和自己的衣服都扒下来,眼神颇为嫌弃,女强盗的手扶着马刀,似乎贵妇人只要有所动作就会把她们灭口。

完成变装并获得一些小额钞票的黎塞留骑着马安稳的进入城中,她买了一份地图,然后投宿旅馆,为了避免麻烦她甚至自污形象,把自己变成一个风尘仆仆的女冒险家。

连日积攒的疲惫让她很快睡去,在半夜的时候,旅店的老板抓着黎塞留的通缉榜,而他家的儿子与活计则拿着刀枪棍棒与火枪,一个漂亮的通缉犯,且先不说在抓捕她的时候能享受到哪些从战败者身上掠夺的福利,单是赏金就足够他们搬进伦敦的高级公寓住上十年的时间。

门栓被很轻易的挑开了,老板正是对自家经营的旅馆熟悉才把通缉犯安排在一个门栓不怎么牢靠的房间里,供给给黎塞留的饭菜事先下了药,他么又点了迷烟进去,屏息凝神在外面等了半小时,听到里面没有动静后立刻推门而入。

房间里的黑暗让他们一时间失去了对空间的判断,但一声清脆的响声,老板儿子应声倒地的扑通声,则让他们意识到黎塞留还清醒着,他们的小计俩没有成功。

在杀死一个目标后,黎塞留立刻对准了另一个,在她的视界里剩下的六个人有人茫然无措,有人胡乱的挥舞着武器打到了自己人,还有人向外退,这群可怜的傻瓜大概是营养条件不好有夜盲症,所以在黑暗里连偷袭都显得如此拙劣。

但是,她的心中毫无怜悯,左 轮手 枪的弹仓不断转动,把一发又一发子 弹送入袭击者的要害,直到房间里再没有一个站立的人类。

可是,在她的感知里,墙壁外、房顶上和一楼都来了一些真正意义上不怀好意的家伙。

“真卑鄙,拿着普通人的命来试探我吗?”

她收起了手枪,拔出马刀,船精的力量化作一层无形的膜覆盖在上面。黎塞留看也不看,刀柄在她手中反转,手臂向后一甩,倒持的马刀戳穿了墙壁,一直没到刀柄的位置才停下,再拔出来的时候,一个重物从墙壁外坠落,砸到了地面上。

女人甩了甩刀刃上的鲜血,地板上残留的血色花朵像是水墨画一般写意。尸体坠落的声音也惊动了楼下的目标,他们第一件事就是把魔杖对准了一楼的天花板也是二楼的地板。

地板被魔法的力量开了一个大洞,一个掉下来的床被紧绷神经的袭击者们当做了黎塞留狂轰滥炸,在坠落到地面之前就被肢解成了碎片。

一只飞过来的、握着武器的手臂迅速夺取了袭击者的视线,一个机灵的人念诵着魔法咒文,火焰化为长矛在他手中具现,男人借势转身发力,投射出去的火矛去扎进同伴的尸体里。

黎塞留把缺了一根手臂的尸体扔了过去,她在房间的地板被打烂之前就离开了房间,贴着走廊墙壁在拐角处一刀劈了下来,捂住受害者的嘴争取了一点时间。在敌人把同伴的尸体拨出去的瞬间,她冲进来敌人的战阵里,血花、碎肉与人类濒死的嚎叫在整个旅馆回响。

这些人仍然是炮灰,追在她身后的追兵释放的炮灰。当她走出旅馆大门的时候,凛冽的风呼啸着拂过她的身体,兜帽落下,黑色的长发无精打采的盘在脑后。

春天本不该出现如此凛冽的寒风,这阵风是人为制造的结果。魔法如何与生活结合,特别是与军事领域的结合一直都是法师们钻研的方向,从久远的过去到现在,留下了不少奇思妙想,其中映入黎塞留眼中的就是大约十年前联合法师协会制造的一辆铸铁马车。

既然奴隶制度时代攻坚拔寨的利器在现代被复活就必然有其独到之处,这辆铸铁马车使用四头能量生物替代马匹的位置拉动马车,马车的正面与侧面都架设有大口径滑膛枪,射击孔的下方还有专门留给法师施法的施法槽。

这大概是用来冲击敌方步兵方阵的,黎塞留心里有了判断,虽然步兵们的武器从长枪短剑变成了带着刺刀的火枪,但韧性反而比冷兵器时代还要强了,如何攻破厚重且坚韧的步兵方阵是指挥官们头疼的问题,魔法师们有足够的杀伤力但没有足够的数量,炮兵们有足够的数量但杀伤力与精度都很感人。

这使得在长久的时间里,两支野战军的指挥官都在战略上尽可能的避免正面交战,而以切断敌方补给线、运动战和坚壁清野为主,一直到法国大革命后,新组建的国民革命军因为缺乏战斗经验且担负着保卫国土的重任,正面交战并与之思想匹配的具体战术重新被人们想了起来,并进行符合形式的革新。

畏缩在土伦的外国干涉军算是这场革新的第一批倒霉蛋。

或许,这俩足够厚重也相对步兵有足够火力强度的铸铁马车面对步兵阵线能够制造足够的混乱,但黎塞留不是一整排步兵,她没有步兵连队的纵深与宽度,而是一个精英战术单位,她有足够的强度,一百五十个步兵叠加也赶不上的强度。

于是,一场悲剧发生了,黎塞留在看到疾驰的马车后收刀入鞘,她的视线徒然升高,高跟鞋款式的航行脚在脚下具现,从腰部开始,蓝色的虚影在她背后闪烁着。

她的侦查装置把数据送入了思考核心,思考核心则把结论贴在她视野里的虚拟荧幕上,她的脚迈出,鞋跟踏在地上,嵌满石子的路面出现放射状的裂痕。

她以不亚于铸铁马车的速度与气势相对而行,马车内的观察孔里,隶属于联合法师协会-博尔顿地方分会的一名中级法师及其八名扈从惊恐的看到女疯子迎上了马车。在常理上,重量要以吨来计量数字的马车会裹挟着雷霆之势把娇弱的黎塞路碾成肉泥,一朵玫瑰就此凋零。

然而,在双方相撞的一瞬间,即便拥有减震装置,马车内的乘员还是被传递过来的震荡击倒在地,在他们生命最后的时光里,隐约看到一个女人的轮廓,她的发绳被冲击力震的松散,一头带着染色剂味道的黑发在夜空里飘扬。

街角的增援部队看到铸铁马车在相撞的瞬间扭曲变形,马车的四壁外檐崩坏,金属的碎片四散,而后车厢的主体向后翻滚,在地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

一旁的法师让用浮空术运来的火炮落地,炮手们填装炮弹,他则为火炮附加一个魔法,以便能精准的命中目标,另一位法师则升起一道低矮的土墙,招呼扈从与步兵们迅速上前组成防线.....他们并不知道要面对的是一位船精,即便知道,以他们常识里风帆船精的性能也会让面对黎塞留的时候犯下致命的错误。

在撞飞了马车之后,黎塞留左脚点在地上,她脚底一抹,强行让自己身体侧对街角的方向停止下来。金属的雨在她身后下个不停,她伸出手来,像托住一块披萨一样稳稳当当平托住一块坠下来的金属碎片,把它丢了出去。

金属碎片带着强烈的回旋,贴着土墙的边缘转入敌方阵地。指挥步兵的法师为训斥自己不中用的部下而回头的时候,他听到了脑后裹挟着某种蜂鸣一样震颤的风声,然后,他的视线升高又坠落,看到了部下们被拦腰斩断的模样,陷入了永远的黑暗里。

巨大的恐惧充斥在幸存者的心里,属于火炮组的法师出现了混乱,校准魔法失效,炮手们胡乱开了一炮,焰光成为提着马刀的法国丽人的背景,她的发丝与衣角被硝烟味道的风吹的上扬,而后,女人俯下身来,迅速的接近了。

看到黎塞留翻过土墙,炮手们落荒而逃,眼前的景象将成为折磨他们一生的噩梦回忆。于是现场只剩下黎塞留与那位法师,法师脸色苍白,却还是拔出手中的破甲剑应战,那四棱锥形状的剑刃让她联想起了某个相似的武器,记忆微妙的刺痛了她的心,也让她肃杀的表情多了一丝柔软。

“你可以和你的部下们一起逃,”她用英语轻声说:“只要你不阻挡我,那么你就不是我的敌人。”

法师迟缓却坚决的握住了武器,剑尖对准了黎塞留的心脏,黎塞留明白他是想要多拖延一会儿时间,于是也拔出刀来。

等到阿尔萨斯等追兵的主力赶来的时候,看到了街边惨烈的景象,倒伏在街边的法师上还有一张便筏,上面黎塞留用略显潦草、却能看到其功底的娟秀字体记录与这位法师简短的交战过程,以及其断气之前的遗言。

“好好安葬他吧,黎塞留前辈应该没有说谎。”阿尔萨斯扶了扶帽檐,“接下来她会去哪里了?”

黎塞留沿途与敌人交战的时候一直避免把舰装完全具现并使用火炮,阿尔萨斯的存在让她必须保留足够的燃料与弹药应对有可能的威胁。

她从北向南一路前进,时而在荒野中玩真人版饥荒,时而潜伏在城镇里,短暂的回复体力和精神,安全或者经过一场血战后离开,即便只是部分的展开舰装,她的身体素质也远高于常人。

只是,心理上的疲惫却越积越多,如果是俾斯麦那样真正的船精,她一定不会被心灵里脆弱和迷茫的部分所困扰,对于俾斯麦而言,敌人这种东西斩了就是了,正因为干净利索,才不会有多余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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