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
“？”
看着巴里一副捡到便宜，直接付款的行为，梅高和沃德尔同时愣住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1个银齿轮，在赛恩斯城，相当于大约150元的购买力。
1个银齿轮兑换5个学绩点。30个学绩点岂不是将近1000块？
梅高微微呆滞，在心里简单的换算了起来。
“诶？为什么提示我没有足够的额度支付？”
巴里挠挠头，满脸不解。
“因为之前的学员账户已经注销了。”
沃德尔抿了抿嘴，咬牙道：“你个笨蛋。那是30个学绩点，不是30个铜铆钉！我刚才都说了，它很宝贵，非常，宝贵！”
“可我姑妈说，对于商人来说，一手消息非常非常的值钱。”
巴里一副“你真没有商业头脑”的表情：“沃德尔，这次入学的新生，可是足足有87个人。在经历了这么可怕的摸底考试后，你猜大家会不会对这次事件的内部感兴趣？”
“我们目前被隔离在旧校舍，机械手环被学院收走，统一保管。这让我们现在和外界没有办法联系，大家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小声说道：“我刚才去水房给维克多接热水的时候，看到好几个学员聚在一起，都在谈论这件事。大家都很感兴趣呢。”
“最最最重要的是，这个学员手册只有我们这里有，多亏了那位忘记把它带走的学长，这让我们的消息渠道，变成了独家！”
巴里眼中闪烁着光芒：“独家，意味着很多很多银齿轮！”
啪！
沃德尔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无奈道：“你又在给自己的大手大脚找借口。我说过了，那个叫丝袜绅士的家伙说的话，根本不可信。他只是在编故事。”
“有什么区别吗？”
巴里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它们都是商品。把故事，卖给想要看的人。有人喜欢看就行了，至于是不是真的，重要吗？”
“我说的不对吗？”
见梅高和沃德尔都呆滞的看着他，巴里小声嘀咕了一句。
“不亏是商人家庭出来的孩子啊。”
梅高感慨的想着。
沃德尔张大嘴巴，好半天，才反驳道：“这不是对不对的问题！问题是你竟然想着在你同学的口袋里，赚取学绩点？”
“为什么不呢？学员手册上可没有禁止赚取学绩点的条例呦。”
巴里晃了晃手中的便携装置：“姑妈说，放任任何一个商机从你的手中溜走，这不仅是商人之耻，更是对女士的亵渎。”
沃德尔抿了抿嘴，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就算是这样，你怎么保证你能赚回成本？信息是具备传播性的，你和一个人交易，那就意味着很多人都知道。你最多能卖几份？”
沃德尔觉得这是个无解的问题，他冷笑道：“所以，你根本无法依靠售卖所谓的‘内幕’消息来赚取学绩点。巴里，你还是安分一点，去考虑一下解除隔离后的课题方向吧。”
“那才是正途！”
沃德尔昂起了下巴。
“也是哦……”
巴里眉头紧锁，没有受到打击后的沮丧，反而露出了思索，自言自语道：
“也许我们可以将信息写在先驱者卡牌的背面，将消息分解开，把卡牌售卖出去。唔，我带了好几副新套牌过来，甚至可以用临摹的方式，以这次袭击事件，做一个新套牌，我的手绘基础很不错……”
沃德尔转过椅子，重新提起了笔，关注点回到了习题册上。
他像是打赢了口水仗的将军，悠然道：
“艾丝蒂尔夫人的先驱卡牌生意做的那么好，是因为她拿到了先驱者家属们转让的独家肖像权，并请了著名的油画大师宁芙小姐亲自绘制。如果你这么做，当心被人举报，赔上一大笔钱……”
“接着，赛恩斯城商人协会副会长，艾丝蒂尔女士的侄子，万机学院一年级新生，因涉嫌侵犯先驱者们的肖像权而被秩序卫兵逮捕……”
“别说了，别说了，沃德尔，我错了。”
巴里垂头丧气的说道。
“哼，你知道就好。”沃德尔开始埋头做题。
“咳，巴里，我有一个好点子。”
看着情绪低落的巴里，梅高咳嗽了一声，微笑道：“但我想知道，抓住这个商机，赚取学绩点，是你的愿望吗？”
“诶？”
巴里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道：“当然！”
“姑妈说，我想要继承她的财产，就要证明给她看，我继承了商人的血脉。”
巴里捏着喉咙，用尖细的声音模仿道：“巴里。从你进入万机学院开始，我不会再供养你哪怕一枚铜铆钉。当然，为了保证你不会饿死，我会给你提供保障基本生活的贷款。利息是三分。
这笔钱你可以用来在学院里混日子，也可以拿着它去当启动资金，但在你毕业前，如果你没能赚到钱，将你的个人财产翻上二十倍，我会登报和你解除继承关系，让你从巴里·贝克曼，变成巴里·磨驴。”
磨驴是财富之国特有的脏话。它大多数时候，会被安放在好吃懒做，或者没有经商头脑，败掉家业的败家子儿头上。
因为这些人，在格尔登，大多数都沦落到去磨坊主的农场，和拉磨的驴子抢活儿干。
“这位艾丝蒂尔夫人，还真是严格啊。不过，这很像是商人世家陪养下一代的独特教育方式。”
梅高心情好了很多，他感受到了一个许愿已被建立。
许愿之力是他的金手指，也是最重要的底牌。
在经历了菌丝寄生后，梅高更加意识到它的强大和重要。
“不储存一个愿望，在这个诡异又糟乱的世界，实在没什么安全感啊。”
梅高念头转过，对巴里笑道：“作为你的新朋友，巴里，让我帮你实现愿望吧。”
“我有个主意，让我们可以借此机会，赚上一笔学绩点。当然，不管最后能赚到多少，就当是一次小小的尝试，你觉得呢？”
“真的？”
巴里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当然，维克多。不管能赚不能赚到钱，起码我赚到了经验。姑妈说，跌倒一次不是坏事，踟蹰不前才是大忌。可以交学费，但不能因为怕赔钱就什么都不做！”
“放心吧，巴里。我的方法并没有成本，哦，当然，还需要一点小小的时间成本和体力劳动。”
梅高自信的说到。
“等等，我去拿笔和纸。”
巴里跑到书桌前，抓了一小摞演纸和沃德尔刚刚削好的备用铅笔。
“嘿！这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备用铅笔！”
被打断思路的沃德尔生气的侧过身，抓住偷东西的爪子。
“这算是你的投资，沃德尔。”
巴里对着他眨了眨眼睛，掐了盖在铅笔上的手一下。
沃德尔吃痛的缩回了手，巴里毫不客气的将铅笔握在了手中。
“维克多，你也跟着他胡闹？”
沃德尔的小胖脸带着生气的红润，没好气的对着梅高说道。
“作为好朋友，适当的提醒固然重要，但也不能一味的打消伙伴的积极性。我们要支持他。”
梅高笑呵呵的说道。
巴里小鸡吃米似的连连点头，坐在板凳上，一副随时准备听老师讲课的样子。
“我不是不支持他，我只是不想看他做无用功，浪费宝贵的时间。”
沃德尔转过椅子，抱着肩膀，一副我看看你们两个到底要搞什么花样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