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虽然，虽然那个啥，但起码他坦荡，他敢说自己想做总裁，也敢承认自己的失误。”
“你呢，你就是个躲在背后的小人。你想要的太多，却不敢做，只会埋怨别人。”
闻清音嘲讽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忘了，你之所以能和我们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不是因为你有脑子，而是因为你会骗人。”
“记得吗，和我们平起平坐的资格，是你从女人手里骗来的。”
屋子里还有下属，闻清音揭人老底太不礼貌。平时闻裕明一定会阻止她，但今天他气狠了，放任闻清音骂个痛快。
易董气疯了，手开始哆嗦。他指着闻清音：“好，你很好！”
他吩咐下属，“给姓崔的打电话，我要把手里的股票全卖给他！”
贺一泓和钱律师很关心闻清音的动向，都知道这个姓崔的什么来头。
只有闻裕明，天真的眨巴眨巴眼。
他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一步，赶紧阻止：“老易，你冷静点，我爸可是——”
“你爸你爸，你爸早TM进棺材了，还你爸！”
易董指着他鼻子骂：“你知道你闺女做了什么好事吗，她得罪外国大财阀！”
“妈的人家攒了十几辈子钱，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还不是想搞‘闻氏’就搞‘闻氏’。”
“老子管你们死活，老子不跟你们玩了！”
钱律师冷声说：“虽然你坐在这里，但不代表你有资格处置这些股票。”
“严格来说，你只是替你原配夫人代持‘闻氏’的股份。”
易董不屑，“人家大财阀可是手眼通天，还能搞不定这点破事。”
钱律师沉默了。
他精通法律，自然知晓里面的弯弯绕绕。
见他沉默，易董得意起来。他才想说话，却听闻清音说：“《lemontree》。”
闻裕明急了，“这种时候音乐感化不了他！”
一个机械童声突然出现：“程序初始化。程序已启动。”
闻清音说：“屏蔽手机信号。”
话音才落，众人便发现，原来满格的信号突然空了。
易董怒了，“闻清音，你想干什么？”
“别生气。现在还没到生气的时候。”
闻清音悠闲的坐在椅子上，把玩手里的签字笔。
这只笔是暗红色和金色花纹的，醒目又嚣张，是严景淮送她的。
闻清音又说：“‘间间’，关上会议室的门。”
“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出去。”
离门最近那人不信，伸手一拉，果然开不了了。
闻裕明被高科技吓到，震惊地看着自己闺女。
闻清音没空照顾她爸情绪，问：“这里面，有谁是姓崔的人。”
来的都是股东和第一秘书，人不多，只二十来个。
“我才离开几天，你们就忘了我的习惯？”
这种时候，闻清音语气格外温柔：
“‘间间’，查一下，易大伟小朋友现在在做什么呢。”
“对了，我的指令可能不清楚。我重新问一次。”
“易董的儿子，现在在做什么？”
空气里蓝光大盛，一段录像凭空出现在会议桌上方：
易大伟正在闹脾气，把衣柜里的衣服扯得到处都是。
闻清音认出来了，那些衣服是易静的。
她很珍惜自己的衣服。
闻清音问：“易大伟最喜欢什么？”
易董以为闻清音在问自己，才想骂人，下一秒，那个机械童声说：“电子产品。”
闻清音很高兴，“巧了，专业对口。”
她吩咐，“把易大伟所有的电子产品报废掉。”
易董才想说话，下一秒，屏幕里的易大伟像被什么蛰了一下，把手里的平板电脑扔了出去。
见平板屏幕裂开，他似乎不想要了，想出去换个新的。
闻清音说：“不许他出去，让他在衣帽间玩一会儿。对了，记得把灯关了。”
易董勃然大怒，“你还是人吗，他九岁，还是个孩子。你把他一个人关在衣帽间”！
闻清音不以为然，“你可以回家救他啊，我又没拦你。”
易董想动手，又知道自己打不过，于是向闻裕明求情。
闻裕明正偷偷摸那蓝色果冻，看见他的求助，坦白道：“我倒是想帮你，但没这本事。”
易董只能向闻清音求情。他保证不把股票卖给姓崔的，以后也不会找她麻烦。
闻清音笑着说：“现在已经和你没关系了。”
她看向那群助理，“杀手还有小学同学的，我不信你们没有家人。”
“你们知道的，小闻董从不跟下属计较。”
“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我只是需要你们帮我带句话。”
有三个人举手了。
这三人还是闻裕明一派。
从三人的神情看，他们也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闻清音嫌弃地看着她爸：“一共二十个人开会，一半的人跟你不是同一条心，剩下的一半里竟有三个卧底。”
她对三人说：“回去告诉姓崔的，让他给我等着。”
“没人能白占小闻董便宜。”
说罢，她让间间开了门。
像还是‘闻氏’总裁时那样，她宣布：“散会。”
闻裕明，贺一泓和钱律师没走。
间间已经关闭，闻裕明有些失望。
他问：“这就是你研究的东西？再开一会儿，给我看看。”
“开不来那么长时间。”闻清音说：“这个就是短时间装个x，时间长了该死机了。”
闻清音吓唬她爸，“您还不赶紧把工业区的地转给我。要是对方再来几次，你肯定把持不住。”
这是闻裕明头次直面商场的残酷，不再矫情，立即通知律师来办这件事。
晚上，闻清音把白天发生的事告诉严景淮。
“陶轩和姓崔的太没底线了，我给你派两个保镖好不好。你见过的，就是之前跟着我的那两个人。”
严景淮同意了。
他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他不给闻清音添乱就是帮忙了。
事实再一次证明，闻清音的担忧是准确的。
没过几天，保镖小哥便告诉严景淮，有人跟踪他们。
做艺人被人跟踪是常有的事，他们不能确定这人是狗仔、粉丝还是陶轩派来的人。严景淮只能让他们再观察几天。
这天晚上，闻清音难得准时下班。
严景淮最近通告不多，下班时间比较规律。她便给他打电话，问他到哪了。
如果离得近，她就等他一起上去。
也是不巧，严景淮刚进电梯。
只几十秒时间，两人错过了。
挂了电话，闻清音来到电梯间，有个女孩已经等在那里了。
女孩岁数不大，十七、八的年纪。
大约没见过闻清音，女孩防范心挺重，见闻清音打量自己，往旁边挪了几步。
很多人买‘新茗萃’的房子是用来投资升值的，正经住在这边的人不多。闻清音也没见过这姑娘。
她起初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直到她进电梯，按下28层。
那女孩跟着进来了，按下25层。
闻清音警惕起来，按下暂停键。
立即有安保人员问：“小闻董，你那边出什么事？”
在女孩震惊的目光中，闻清音说：“有陌生人闯进来，我怀疑是小偷。”
外人不清楚，这栋楼，从25层起，都是厉屿晨送给贺南歌的礼物。
女孩身份很快查清楚了，她不是小偷，也不是陶轩派来的，她是个私生。
闻清音不懂：“什么叫私生？”
严景淮解释：“就是有心理疾病的跟踪狂。”
他问女孩，“之前半夜敲我门的是不是你？”
私生情绪激动，“哥哥，你记得我。”
她想摸严景淮的手，严景淮不耐烦地躲了：“我不是你哥哥。”
“你跟踪我很长时间了，对吧，我经常看见你。你都不用上学吗？”
私生激动到几乎落泪，“哥哥你真的记得我。”
她从口袋里掏出镜子，整理好头发，问：“哥哥，我是不是很好看。”
闻清音拉着严景淮后退一步，“她好像，真是精神有问题。”
严景淮没好气的说：“精神正常能干出这种事。”
私生家境应该不错，包和鞋子都是名牌。听说自己女儿被送进警察，她爸爸在电话里直接骂人了。
私生很嚣张，对闻清音炫耀，“你这个快三十岁的老女人，你完蛋了，我爸一定不会放过你。”
严景淮不解，“为什么对三十岁敌意这样大，你家没人活到三十岁吗？”
私生一噎，对他撒娇，“哥哥怎么这样说我。这个老女人有什么好的，有老又丑，还是个聋子——”
严景淮眼神冰冷，“如果不会说话，我不介意把你舌头割下来。”
私生竟笑了起来，“哥哥你为我生气了，你果然是在乎的。”
闻清音小声劝严景淮：“不要和神经病生气啦。”
私生她爸气势很足，身边又是秘书又有律师。他甚至扬言自己认识某个大领导，非让找自己女儿麻烦的人好看。
秘书眼神不错，很快发现闻清音，不住冲老板使眼色。
私生她爸看见闻清音，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点头哈腰的打招呼：
“小闻董，好久不见了。”
闻清音满脸冷漠：“你认识我？”
私生她爸脸上挂着讨好，“我和你父亲是老同学。”
这回不但闻清音，连严景淮都无语了。
瞧他老丈人交得这些个朋友吧，能不能有一好人。
闻清音笑容和气，“既然您认识我爸，这事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