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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看书 > 军事 > 温离赋 > 7、故人相见

在探望完凌过尔之后,凌过译对凌过尚提出好久没有聚一聚了,因此邀请他到府中一坐,凌过尚没有拒绝,于是带着温离赋进入了皇宫之中。太子一行人从建福门进入,大渠的皇宫极其气派,宫道两边是白色的城墙,墙壁足有四人高,墙顶端是深红色的瓦砖。宫道尽头有两排羽林军分列两边,拿着佩剑,表情严肃,一丝不苟,看到是太子的座驾和裴王的座驾之后让其进入。皇宫之内一座座宫殿气宇轩昂、雕龙刻凤、金碧辉煌。最吸引眼球的当属上朝用的紫宸殿,大门前龙柱上两条栩栩如生的长龙紧紧缠绕着柱子,龙的眼睛在太阳的照射下似乎放着光,震慑着来来往往的人。整座皇城都有重兵轮班巡视,路上还可以看见一队一队的宫女宦官拿着物件有秩序地行走,可能是给哪个妃子送果实的,可能是给哪个公主送漂亮衣裳的。

一路过去,终于来到了太子的住所——东宫。东宫是这皇城内除了皇上的寝居之外最大的一座宫殿。

凌过译进入,下人们行礼迎接引入接待宾客的正殿,并奉上茶水、新鲜果实和精巧点心。

坐了没一会儿温离赋便说第一次来皇宫,可否四处逛逛?太子自然答应,随后让人叫来香雪兰领着人逛。一般来说妾室极少见人,但是因为香雪兰谈吐不凡、气质卓越,是很好的门面,所以凌过译会让她招待一些客人,王音本不爱接客,只喜欢与尊贵的夫人小姐一道玩乐,所以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之后,那些士出贵妇贵小姐就由王音接待,其他无聊的人由香雪兰接待。而且今日王音回王府小住自然就由香雪兰接待温离赋了。

香雪兰进入厅内,行礼到:“香雪兰见过裴王殿下,见过赋先生。”

温离赋本不在意带他参观的人是谁,因为他只是想要了解这座宫城的布局,图纸上看的并不完全准确,他需要细小的地方都了如指掌。但是当他抬头看到香雪兰的面孔时一下子愣神了,他一眼认出,这不是当年南鹿的公主、孙镜的大姐孙荷吗?南鹿之变时孙荷已是大人已有二十岁,长相自然定型了,孙荷容貌出众,温离赋与南鹿宫中的人都较为熟悉,所以她这张脸是不可能忘记的,只是十三年了,她竟还是如此年轻貌美一点也没有变样,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反而增添了几丝韵味。现在她为什么会在这,而且是叫香雪兰?

南鹿之变时温离赋才十一岁,如今长大了自然是大变样,所以香雪兰认不出他来。

温离赋很快就回过了神,平静下来,幸亏他是一个镇定的人,回神迅速,不然被太子他们看出了异样要如何解释,说被美貌震撼到了吗?这可是太子的妾室,这么说可是不恭之词。

温离赋稍稍行礼退出,香雪兰先领路玉香园。玉香园是这宫中最大的一个花园,占地足足有一百亩,里面花的种类多达数百种,最出众的当属红色月季花。在通往玉香园的路上有一条很长的走廊,此时他们正缓步走在这条走廊上,后面跟着几个宫女,香雪兰面带得体的微笑,介绍到:“这是通往玉香园的长廊,这条长廊木柱上的画也是由名师雕刻的,刻的就是玉香园中那些花的品种,一个品种分别刻在相对的左右两根柱子上,一开始还留了二十根空白的柱子,谁知道这花园后来又多栽种了这么多品种的花,各州各国献上的种子如果能在这里生存便都种了下来,所以现在柱子不够用了,目前还有十多个品种没有刻在这柱子上。”

温离赋:“大渠不愧是这百年来最强盛的国家,一个走廊都可以花费如此大的功夫修饰。”

香雪兰:“赋先生是第一次来到皇宫,那也是第一次来到新都吗?”

温离赋:“对,新都也是第一次来。”

香雪兰:“听闻温大医是在小庆国遇见的赋先生?”

温离赋:“我们是在小庆国相遇的,但赋某出生于象州,十三年前它还叫南鹿国。”温离赋故意说自己出生在象州,并指出了那里曾经叫南鹿国,是为了试探香雪兰,他要看看香雪兰对南鹿二字的反应,因为他现在不清楚香雪兰为何会成为凌过译的妾室,成为凌过译的妾室之后是敌人还是朋友?她是否早已忘记曾经的南鹿忘记了自己是孙氏一族,还是她故意蛰伏在凌过译身边为了复仇?可是十三年了,她如果是为了复仇,现在还没成功,她是如何度过这漫长岁月?

果然香雪兰在听到南鹿之后眼神微动,她没有马上接话,而之前的对话过程中她都是很顺畅地马上接话。但是现在从她的眼神中看不出她此刻是什么心情,只能肯定她对南鹿这个地方有着回忆怀着情感。

自己有多久没有从别人嘴里听到南鹿二字了?香雪兰内心巨大起伏,凌过译会说到象州,仅是象州就让她触动,过了十三年之后从一个陌生人嘴里听到南鹿二字,在南鹿的美好回忆一下子涌上心头,她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但是她毕竟蛰伏在太子身边这么多年,作为一个潜伏的人她有超乎常人的冷静睿智,所以她强压住自己内心的动荡,用最快的速度恢复了笑眼盈盈,说到:“象州是个好地方。”仅仅是夸奖了一下象州,没有感兴趣地询问下去,更没有从自己嘴里说出南鹿二字。

温离赋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但是还不能揭穿,更不能表明自己的身份,因为她的异动还看不出她此时是否仍站在南鹿这一边。

在温离赋的记忆中,这个南鹿公主是一个完美的人,她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孝顺父母、教导弟妹、待人友好,为国为家尽心尽力,虽为女子做事却有自己的见解,并且她是一个坚韧的人。驸马是她经过自己的努力冲破重重阻碍与其成婚的,因为驸马的地位远远不够娶一个公主,那时她还不到二十岁,可是在她的坚持之下终于如愿嫁给了心爱的人,婚后驸马也待她很好,家庭和睦幸福,一年之后就生下了一个胖乎乎的儿子。所以主观上温离赋相信她如果没有失忆是不可能屈服于凌过译的。

罢了今日到此为止,日后有机会再试探吧。

那边太子与裴王相谈甚欢,太子还叫来了府上的舞妓表演,一杯酒下肚,太子说到:“五弟,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跟二弟的关系这么好?”

凌过尚疑惑:“皇兄为何这么说?”

凌过译:“乞命细草事件难道与立王无关吗?”事情是他策划的,他自然知道必定要牵连到立王,只是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自己派去换糖的人当了替罪羊,皇帝当时派凌过尚下去督察的时候,凌过译心想凌过尚肯定会如实上报,他没必要替立王隐瞒着,到时候立王和高纹甚至高贵妃必定要接受重罚,立王应该就从此再无可能站起来了,却没想到精心策划的这一场阴谋最后什么也没有。刚听到高纹的陈书内容之后,凌过译气得差点就要破口大骂,但是当时在朝上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发作,还要道一声恭喜这件事解决了,回到府上之后连摔了几个贵重的瓷器。没想到凌过尚这小子还挺聪明的没有马上回京,回京之后还故意躲着自己,现在看到他的时候已经不发怒了,只想知道他到底为什么那么做,如果是自己的对立面甚至也有争皇位的心,那就让他和凌过尔一起去死吧。

这事躲不掉,凌过尚知道总有一天凌过译会追问他这个事情,早已和温离赋想好了说辞,此刻并不畏惧地说到:“皇兄,我这也是经过多方思虑,想了父皇所想之后才做的决定。”

凌过译饶有兴趣的表情,十分的笑面虎:“哦?怎么说。”

凌过尚:“父皇曾经是何等疼爱二哥,就算是已经立了皇兄你为太子之后也对其疼爱不减,这次乞命细草如果真是二哥所为,这许州这么多条人命,百姓愤恨不平,二哥不死也得被贬为庶人,父皇最后下了令也定然心痛不已,这是其一,考虑了父皇的身体。其二,自古帝王都推崇平衡之术,这皇兄也是知道的,二哥如果受到如此大的惩罚,那么皇子之中就皇兄你一人独大了,父皇不能任由这个的局面发展下去不加约束,所以不是打压皇兄你就是再扶持一个皇子,所以我认为皇兄在未登上皇位之前凡事留一条生路。其三,为什么要害许州这么多条人命?二哥没有理由,即使有证据,但是没有动机,这必定会在父皇及其他朝臣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而那孔武有,他要报复许州,报复官府,这才更加合理。其四,皇兄你是去过波匹国的,二哥并没有去过,高纹不可能轻易束手就擒,即使入狱了也一定会把这点捅到父皇耳边。”

凌过译当时设计的时候认为只要有死证据就可以给凌过尔定罪了,而且他确实想把凌过尔逼到死路。此时凌过尚提出的这几点甭管他真心假意,确实说的没有任何问题,凌过译想了想勾唇一笑说到:“那这么说还要感谢五弟了,为父皇为本宫为整个大渠着想。可是,如果父皇需要再扶持一个皇子那扶持你不好吗?”

凌过尚之前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个问题,现在听到后手指竟是不自主地颤动了一下,大哥果然是个狠人,他立刻起身,害怕到:“臣弟不敢,臣弟的母妃正被囚于冷宫之中,自古以来就没有出现过母妃在冷宫而儿子却可以登基的事情,所以臣弟不敢,臣弟从来没有觊觎过皇位,臣弟认为这皇位将来会稳稳当当地落在皇兄手里!”

凌过译噗笑一下说到:“五弟不必害怕,我知道你没有这个心思,随便问问,只是希望以后还是多想着点大哥我。”凌过尚自然有夺位的想法,哪个皇子会没有?只有实在志不在此只想玩乐的皇子和知道自己不可能登上皇位的皇子,而凌过尚一直把自己伪装成那个不可能的皇子,他隐藏的很好。现在还不到压下凌过尔自己出风头的时候,大哥需在二哥之前倒台。

回府的路上凌过尚与温离赋各怀心思,凌过尚先开口到:“今日太子问了我有没有争夺储位的想法。”

温离赋看向他:“殿下怎么回答的?”

凌过尚:“说我母妃还在冷宫之中所以我不可能坐上皇位,我从来没有过这个想法。”

温离赋:“太子信了吗?”

凌过尚:“信了吧,太子从来没有戒备过我。本就没有冷宫之人孩儿登基的事情发生过,没有人会认为我有这个心思。也没有冷宫弃妃重新被放出来的事情发生过。”

温离赋:“您的母妃一定要洗刷冤屈从冷宫之中放出来,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得等太子下台。这时候您的母妃恰恰是一张很好的挡箭牌。”

凌过尚想到了母妃难过了几分,应到:“我知道,赋先生。”

温离赋接着又说到了自己的事情:“太子的妾室,香雪兰,殿下可有听过些她的什么事情吗?”

凌过尚抬眸,有点奇怪温离赋会问到她:“她很得宠这个大家都知道,她知书达理,气质卓绝,行为举止未曾错过,凡是见过她的人都说她比一般大家闺秀还要出众,做一个妾室太浪费了,奈何没有出身,连个侧妃的位置都坐不上。赋先生为何问到她?区区一个妾室,有什么奇怪之处?”随后想起什么似的眼珠子转了一圈接着说到:“难道赋先生也喜欢她?虽然她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但是她可大我们很多岁。”

温离赋:“殿下放心,赋某没有非分之想,这可是太子的妾室。香雪兰姑娘是十三年前从象州来到大渠的吧?”

凌过尚:“这个就不清楚了,大概是吧,好像是那个时间,反正不是新都的人。”

温离赋却肯定到:“她是的,殿下还记得我说过我出生于象州,我们是同乡,所以倍感亲切,这十年来象州有限制,所以出远门的人变少很多,难得遇到一个。”

凌过尚只想到他大概是想家乡了,不过也警示到:“虽是同乡,但是她现在是太子的妾室,万万不可走的过近,以免传出流言,会有性命之忧。”

温离赋:“我知轻重,殿下放心。”随之又问到:“十三年前那场南鹿之变殿下知道些什么吗?殿下那时也才十一岁,应当印象不深吧。”温离赋看起来只是随便问问。

凌过尚:“我确实不太清楚,只知道父皇震怒,大哥平叛首功,很快就被立为太子了。赋先生那是你的故乡,这场变故肯定影响到你了吧?”

温离赋只道:“我虽生于象州,但是是生活在一个远离朝阳城的偏远小镇,更何况那时年纪还小,所以印象并不深。现在安南王掌管象州,百姓依然丰衣足食,所以我也没有什么想法。”

凌过尚却突然有点不开心:“这算是便宜了皇叔,是象州这块地本就好,孙氏当年治理的好,所以他不用费多大功夫就可以让象州继续富裕繁华。”

温离赋看了一眼车窗外,赞同到:“殿下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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